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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后来他们老了养不起我,把我送到你家。遇到你们好心的两家,也算沙州予我的恩德。”“看来我不该留你在这儿。”灵遥爽快说:“等你吃腻美食我请人送你回去。”

    “不急!”安萝笑道:“还剩半年小姐就跟曹公子成婚了,我不就能回去啦?”“是啊。”灵遥表情忽然慎重:“谁知道呢”

    且不说曹恂信中热盼,连不爱写字的三姐灵迦最近也寄信,说为她备了好大一份嫁妆。三姐嫁得不错,丈夫为人本分听她话。而二姐灵逸依然可怜,她从曹恂和三姐信中了解,虽然二姐在曹怿未知何种目的地帮护下生下孩子,可孩子只是女儿,不但得不到二皇子重视,还被曹妃夺走不许她养育,家乡亲人哪里指望得上?

    “一定没问题!”安萝给她鼓气,以为她仍介意郡主或是羞提婚事。灵遥喝下一大口酒,为什么还不醉呢?醉了就不用每一刻都牵挂曹恂c每一刻不忘记复仇。身可愈而心难愈,在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她始终在为杀死曹怿积蓄力量c等候时机!

    其实,每次收到曹恂的信,她的心便飞回去,仿佛和他共同注视局势:边境潜伏着危机,尽管沙州在东安王治下正常运转,曹恂亦早有警戒,全力提高自己c操练有志青年c加强联络西域,但突厥和吐蕃的实力难以遏制地壮大,戈壁频生的滋扰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影迹,朝廷却无心发动征讨。她觉得不但没能为他减压,倒成了牵扯他的累赘,他需要有人在身边时刻鼓励,怎么还不懂她已不适合?

    等着她对曹恂也是一种磨练,他有很多不愿写进信里:父亲对婚事很消极,订婚以后即不再提,反而继续挤压亲家阴绍的权力;母亲请卜师算出他和灵遥八字不甚合,发愁叹气,他常劝母亲不要轻信妄言;妹妹被眼红的索静君教唆,也不乐意灵遥当自己的嫂嫂;全家唯有远方的弟弟支持他,来信多有慰勉。

    与元素璧碰面亦是不可避免,她对他从无怨气,依旧友善得体。然而偶尔他看到她双目里仍会划过浓情,感到余愧难消。开春时太后起意将她赐婚予娘家侄孙,她请父王辞谢了,明眼人都瞧出因由来,曹敬则自然要拖着婚事。

    读到安萝的信是他欣慰的时刻,稚拙的几竖行字,充斥着各式的“好”字,灵遥身体康复c生活充实c游玩尽兴这些讯息让他高兴好几天,对江南颇多神往。时间与距离不会减弱丁点对她的情,可她为何不寄来只言片语?他终是想不通,何时能够当面交心?听她嗔c哄她笑c爱到老。

    每至千佛洞,脚步便自动引领他走往他们约会过的地点,无论宕泉河边,还是白杨林中,都使他回味起甜蜜,吹埙抒发一曲衷肠。同时,他照看着杜夫人的墓,不时打扫供奉,替她尽孝。

    他几次看望他们的“媒人”定慧,定慧与他在佛窟间的阶梯攀爬,说:“我这岁数哪儿都去不成了,但是当我年轻时,可以为了你伯父走到天涯海角。”他大约听懂定慧的话,江南也许并没那么辽远。

    定慧走进阴氏佛窟,他点灯为她提起,照亮窟顶大片绚丽的色彩,在飘动的祥云与飞舞的丽影中,他蓦地望到边缘处有个面目宛若灵遥的天女,越看越像她。“那不是她么?”他欣喜地指给定慧。“哪个调皮画工画的?”定慧笑中有叹赏:“只有你能发现”

    春雨稀疏,戴着斗笠刚好,灵遥划船送一位爱逛书肆的老爷爷回家,顺道停靠下来,买安萝爱吃的糕点。糕饼铺前排着长队,她闻到快出炉的喷香。这是城里的兴旺地段,旁边聚着一堆人围观官府张贴的告示,她日常也关注国家大事c官府动向,买完糕点过去看。

    “二皇子驾临江南了。”“可惜不来姑苏”听到人们议论,她挤到人群前方,看清告示上宣布二皇子巡视南方的消息。雨下得大了,她无所感知,盯住二皇子即将行经的每一座州县,随行人员当中很可能有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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