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遥似乎明显转好,自己亦很努力,坐在床上活动手脚,然后要下地走动。安萝劝阻:“小姐别逞强。”毕竟前两天她还无法起身。“我有武功底子好。”她有信心地一笑。
于是,她左手被安萝搀着,右手拄着拐杖,从屋中慢慢走到院里。安萝感到她步子发软,开始站都站不稳。不过她精神不错,一点点找回体力,借助拐杖稳了许多,自嘲像七八十岁老婆婆。
适应了一会儿,她更进一步道:“我想出去散步。”“真不行的。”安萝嘴上说不,架不住小姐的倔,只好顺着她走出府外。
时至傍晚,天空乌云聚拢,两旁树枝摇动,安萝不时说:“咱们得回去了!”灵遥不听,反而加快步伐,拐杖有力地敲击地面,径直向前走着。
雷声打响,雨点“噼啪”落下。“小姐身体要紧”安萝见她黄瘦的小脸愈发严肃,忽地意识到:她在朝曹府方向走,去看望曹公子吗?据说曹家人各种不准许,他们会不会凶小姐?
很快雨水越来越密,她们头发c衣服全都湿了,安萝几乎跟不上她,该怎么办好?这时,灵遥竟然在一处巷口停住:曹恂,我不该给你再添烦恼!可是你因何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从没倒下过啊!所以我万分难安c忧心如焚。
雨中曹府高墙依稀可见,她断然转回去,走近而又不见,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泄露对曹恂的情。安萝虽不解小姐心里斗争,也觉忧伤,紧扶小姐往回返。大雨如注,冲刷着灵遥的心,不如冲走那份留恋。
“灵遥!”一声呼喊穿过纷集的雨声,地面水花四溅,交织着奔跑的脚步声。那是安萝的心快跳出来,扭头看见曹大公子从雨帘中现身。小姐猛然脱开她的手臂,撑着拐杖迎着曹公子走去,一见他就再也逃避不了,一定要亲见他到底如何!
曹恂同样冒着雨,任伤口被雨水浸湿。他清醒不久,趁仆人不在奔出家门去看她,既然阴叔叔上门求亲,那么她的推绝不该是真的。尤其在雨里看见她的背影,他更为确信。
他们一步步接近,他跑得快一些,她挪得慢一些,终于看清彼此:他的面颊凹下一圈,不复往常神采;她羸弱似枯叶,仿佛要被风雨吹走,比他想象得严重许多。“我们都变了好多。”灵遥声音发颤望着他,压住无数辛酸。
“我还好。”曹恂浓浓的眼神分毫不离开她,捧起她的手,倾过上身为她挡雨,疼惜不已:“我们分开一共十七天,加上之前种种阻隔,将近一个月不曾见,害你受到如此折磨。”“我c我回不到过去了。”她婉转透出一丝畏怯。
他哪知原因,振作说道:“灵遥你别灰心!我竭尽所能定要娶你,你父亲和定慧法师也支持我们。”“可是,你会后悔的”她的轻叹被大雨掩盖。“倘若放弃,才是真的后悔。”他的信念如磐石,不可推移。理智在催促她:快回绝吧,这是对他好!正当她开口之际,他身后跑来几个曹府仆人。
“公子,老爷叫您尽快回府。”一名仆人小心请求,曹敬则发现儿子不在家大为光火。曹恂从他手里取过雨伞,撑开在她头顶,坚持说:“我先送她。”他还不忘给安萝一把伞,安萝慢慢跟着他们,看着小姐被他呵护地揽在怀中,不怕风吹雨打。
一辆马车一直停在不远的街角,元素璧通过车窗缝隙望向雨中相依的两人,流泪不止:终于明白在他心里自己与阴家姑娘天差地别,自己未曾占得半分机会
曹大公子亲送灵遥进门,令阴家上下不及应对。他把伞扔给仆人,干脆抱起灵遥冲进小院,仆人们忙去报给主人。他把她安顿到床上,路上无话的她蓦地说:“你骗我。”她仍怀疑自己的心?他可立刻发誓证明。
结果,她说的是:“我能感觉你真气不足,怎能叫‘还好’?”方才在他的怀抱里,她体察出他体内的虚寒。“皮外小伤,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