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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逼人太甚。

    灯光远去,女子们窸窣地走出花园,重归于僻静。竟是郡主帮了自己,这份善意却加重灵遥的负担,她抓紧簪起乱发,格外厌恶自己,厌恶自己对郡主并没多么感激。

    丫鬟很快又溜回来,见她衣裙有撕破,二话不问掏出手帕为她遮盖。灵遥油然而生亲切感:“你的名字是?”“安萝。”丫鬟懂事地不多话。

    勉强清理得体面一些,灵遥赶在散席前躲进马车。索丽君乘车时问她为何缺席,她以病了小睡对付过去。到家一踏进只属于自己和娘的偏院,她立刻闩紧院门,从井中汲取一大桶凉水,在屋里把周身上下擦净,擦掉他留下的印记,甚至用力得擦破了肌肤。

    然后她蒙进被子里,终于痛哭一场,哭出不可能诉之于人的恐慌c耻辱和破灭。小沙也钻进被子,爪子拨着主人的长发,好似安抚一般轻声喵着。哭了片时,她用手背衣袖蹭掉眼泪,必须直面不幸:不久前定慧带来希望的“婚约”化为泡影,自己与曹恂情尽于此c注定诀别!因为她决意报仇雪恨c杀死曹怿。眼下她只有这唯一目标,其余不愿想c也不敢想。

    她找出一把短剑,藏于紧袖长衫中,破晓未至来到曹府取曹怿性命。结果,她听见门口下人在聊二公子昨夜回京的新鲜事。他居然逃得这么快!她当即回去跨上马,奔出沙州城外。

    她竭力镇静,沿路细细打听他的行程,得知他的马车在每个驿站停靠很短,来去非常仓促,而且不断改变路线,狡猾地甩脱追赶。她一口水也没喝,追错了好几个地方,半夜在一个驿站歇脚,从马夫口中得到讯息:曹怿的马车经过了此地,言语中好像赶往邻县投宿。

    灵遥还没喘过气即刻就走,心被杀死他的迫愿填满。摸黑追到邻县驿站,车夫描述的马车正停在那里。驿站已灭灯沉睡,他躲在哪一间客房里?

    她长吸一口气,辨识空气中稀微的药香,拔剑出鞘,悄跃向散发药香的屋子。她心念着“曹怿,纳命来”,破门而入冲到床前,一剑刺中上面躺着的人。不意剑尖所刺空无一物,被子里没有人!

    身后传出响动,她扭身见一个高壮人影赤手拦截自己。两人展开交手,她挥剑凌厉,其实外强中干,全靠仇恨撑着;而那人武功虽胜她一筹,似乎留有余地,并无伤人招式。十几个回合后,那人巧力拧过她握剑的手,抽走了她的短剑。

    “阴小姐,不必追曹公子了,公子根本没走这条路。”那人开口说明目的,他是二皇子指派侍从曹怿的武士。“你骗人。”她不肯信还想夺剑。武士晃亮火折照向睡床,一件长衣盖在被上,被剑刺穿一个破洞。

    曹怿用沾着药味的衣服骗了她,自己沿着相反方向逃窜,每至一座驿站便更换快马,昼夜相连赶路,已甩开她数百里,意味着她没法追上他了。“公子说路程太远,让我送你回去。”武士按步骤行事,曹怿计算好了对她的每一步操控。

    灵遥不甘而愤懑地摆头,忽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不能复仇还有何希望?“你刺破他的衣服,也算作刺他一剑吧。”武士扶着力竭的她登上马车,驾车返向沙州。

    曹怿东行驶出戈壁,通往京城尽是坦途,该好好动脑筋经营自己的前程了。但是他集中不了精力,眉心紧锁,睁眼合眼全是那一夜的失控。一定是宋子攸的酒做了手脚!该死,被自己无比轻视的蠢人暗算了!他冷汗涔涔,恼羞攻心,摁住胸前猛咳几下,咳出的乌血溅到白色袍服上。

    与生俱来的病在千佛洞休养的几年逐渐变好,赴京求学以来,他慢慢减少用药,甚至可以停药像健康人一样享受酒色。如今,他觉得自己再不会痊愈了。与酒中的毒无关,病由心生,无药可解

    武士将灵遥送回沙州后,依曹怿指示去找在书院当差的宋子攸,书院小厮说他消失多日,没几个人关心他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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