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自己不该对她产生别样想法。
愧疚退去后,她觉得获救实在太幸运:“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再晚一丁点我就被狼吃了。”“你的马很忠诚,跑出峡谷寻求救援。碰巧我遇到了它,它认得我不断对我大叫,我就被它带路到这里,所以你要感谢它呀!”马儿貌似听懂他说话,神气地伸下脖子让他摸了摸。她掏出最后一块炊饼奖励给马儿,马儿嫌冻硬了不肯吃。
她被逗笑了问:“你干嘛也在外边转?”“我在找那伙强盗。”他神情变回严肃,连日来他常到戈壁上奔波,搜索强盗们的踪迹,判断他们离不了水源,他打算将十数处戈壁水源一一勘察,因而来到大泉附近得以救下她。父母并不支持怕他出意外,但他不会放弃。
“加我一个吧,不给你拖后腿。”她倒是支持他。他不禁皱眉:“刚说你不许冒险。”“不是有你管着吗?”她接的话使他找不出拒绝理由。
体力复原差不多了,他说:“挺晚了你家人一定着急,我送你回去。”“他们只当没我这个人!”她起立时依然头晕,走路脚下不稳。他扶她一把加上开导:“未必如你想象那样,有时也许是家人碍于表达。”她不太信服,他是最受宠爱的嫡子,哪能体会到她和曹怿所受的轻视?
他认为她伤重不宜骑马,要她坐到自己身后。“如果不舒服就靠着我的背,天黑无人你不必介意。”他想得足够妥帖。她双手扶着他腰侧,开始坐得离他稍远,靠得太近是曹怿和索丽君那种关系。无奈马儿一颠她就犯晕,只好一点点向他挪近,后来偏过头抵上他的后背。
他身板挺得更直,方便她靠稳。她合上眼,数着自己的心跳,似乎越跳越快,完全数不清了“我们到啦。”好长时间以后他轻声唤醒她,她睁眼看见悲月庵已在近前,向后挪回原先的距离。
庵中灯光通明,门口竟还有人,近看没想到是定慧,她赶忙下来向姑姑问好。“我很不好,这就要派人报告你父亲,我把你管丢了!”定慧面有怒色,不客气地说。灵遥自知理亏,正想老实认错,定慧热情地冲曹恂道:“曹公子辛苦了,快坐会儿喝杯热茶。”
他礼貌地表示回家,定慧也礼节性地叫她送他。他悄悄跟她说:“我估计你姑姑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她还没明白,他已拽动马缰起步,留给她一笑让她琢磨。
“没有曹公子你就回不来了吧?”定慧仍在数落,把她转过来上下扫了遍:“浑身又脏又凉的,在雪地里打滚么!哪里弄伤没?”她没承认受伤,定慧拉着她去灌下大碗热汤,之后又赶她进木桶里泡热水澡,始终没问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歪枕在木桶边缘,累c冷和痛全都一扫而空,舒坦得难以形容。她大概领会曹恂话里的含义了,正因为姑姑宽松且用心地照顾自己才活得自在,将来辞别沙州不告知姑姑说不过去。姑姑会同意么?曹恂八成也要劝阻,看来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仅隔几日,灵遥出门与骑马路过的曹恂相遇。“去戈壁吗?是不是绕远了?”她招手问他。“唔”他不是很干脆。这条路不是直通戈壁的近道,绕点远路是想了解她如何,却被她直接点明。
“你上次答应带我去。”她认为他没拒绝就是同意。“不行,真撞见强盗怎么办?”他哪敢放心。“你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她兴冲冲答:“我早预备好了干粮和武器。”“没你想得简单。”他还是不够慎重依了她,也许出于少许自私目的,期待多与她共处。
稍后她全副装备牵马现身,不但裹着厚棉衣扎紧袖口靴口,此外脸上围着布巾并用面纱遮住,他几乎辨不出男女和胖瘦:“能弯得了手脚吗?”她马上摆出几招向他证明,他展开笑意,少女的俏慧是盖不住的。
上了戈壁,她才知自己跟他相比是小打小闹。曹恂摊开一卷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做了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