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以为是。”她不只说给索静君听,周围人大约都听见了朝灵遥看,索静君恰当地笑两声像是怜悯。
曹恂怕妹妹再乱讲,走过去把她们引向其他话题,歉意的眼神追向她的背影。灵遥已转身走远:在这里始终格格不入,有自己不愿改变的缘故,也由于并不融洽的氛围,是时候准备回去了。
曹敬则向本族长辈索家太夫人问安,索静君的父亲站在一边,为老夫人指着正在对话的索静君和曹恂:“您瞧这俩孩子真不错。”“呵呵,都不是小孩子啦!”老夫人喜爱地笑道。曹敬则陪笑说:“恂儿还不够懂事,过两年再看看吧。”
这番试与探被突然的杂声中断,外面冲进来几个军官直奔阴绍,曹敬则紧跟上去,见他们狼狈地禀告:朝廷派遣出使西域的官员在边境遇到强盗劫掠,幸未伤及人身,但使节印绶被抢走了。阴绍惊忿不定,命官受辱,如何向皇帝交待?
据描述,这伙强盗蒙面示人c骑射出色,已在戈壁上横行一段时日。而且他们来去迅捷,官兵赶到现场时往往踪迹全无,既无法击退他们,也摸不出其来路。陆续有商旅被袭扰,强盗似乎只重财物,倒不曾害人性命,可终究威胁到沙州的安宁,以致欺到朝廷头上!
“阴伯伯c父亲,我愿组织习武的年轻人随官兵缉拿盗匪!”曹恂积极提议,当即有几个青年站到他身后愿意出力。“贼人狡猾,不得贸然行动!”曹敬则和阴绍共同发话制止,一个是舍不得儿子,一个是忌防他太招摇。
“是,我会认真准备c提高自己!”曹恂虚心道:“先让我帮助安置使节一行吧。”于是,他跟随长辈们前去处理。索静君不耐地发牢骚:“聊得好好的就走了,真烦。”她对时局要事貌似颇有见地,可一旦妨碍到她就全无见识了。
灵遥并没受到多少触动,对沙州远不及曹恂那样深的感情,唯独千佛洞令她有依恋之情。但是锄恶扶弱若用得上她的些微功夫,她也乐于加入。自从两年前军队遭吐蕃打败之后,曹恂就带领一班少年经常研习兵法c切磋武艺,视保护沙州为职责,为沙州带来一派蓬勃朝气。
眼下她在盘算回归江南,从没和任何人商量过,但感觉不算困难:她的自理能力不差,也不怕对付坏人;爹爹每月差人送来的零用钱她一半施给庵里,剩下的全攒了下来,盘缠省着花也差不多够。不管爹爹同不同意,她一人一马即可轻装动身。
“娘,您不必担心我,我是大姑娘啦。”她到娘墓前说给娘安心,特意踮起脚尖显得高一些。可惜不能带上娘,娘比自己更渴望回到故乡。其实,有一丝隐忧她没说出:姑苏的家只是儿时模糊的记忆,具体位置哪里记得清?现在仍否存在亦是未知数,故乡又能容留她待多久?
她在河边蹲下呆看了会儿流水,撩起寒凉的河水擦脸。告别前去一趟宕泉河的源头吧,以前和曹怿相约却未能成行,这回自己去。
赶在风小天晴的一日,她揣上几块炊饼骑马朝源头进发,大体顺河岸走势一直骑往上游。个把时辰后,河流涌入一座由陡峭山崖合围的峡谷,四周已不见人影,耳畔只余湍急的流水声和空中划过的鹰啸。
这带给她的不是孤寂,她的心反而愈发沉静,引导马儿贴着山脚穿越峡谷。她的马很懂事,无论爬坡还是涉水都稳稳的,有时胆小她揉揉马鬃就勇敢地迈开步子,人与人之间也许还不如它们有情义。她稍作歇息,让马儿到山坡上啃草,自己掰开一块饼吃。
走出峡谷视野顿时展开,河水分成若干细流,蜿蜒在没有边际的戈壁上。这些支流都来自源头的大泉,她选择其中一条前进。随着逐渐深入到戈壁中,河水越流越窄,到最后细线般的水流也消失了。
顶着日头她有些口干舌燥,马儿也不肯往前走了。曹怿说过泉水是从地面之下流上来的,她下马细心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