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有时撒泼耍赖确实能有一定的效果,至少言和是成功地躺在了沈蛮的床上。一开始言和还有些懵,记忆只停留在杨大夫那张贱兮兮的脸上,反观四周,竹制的桌椅,竹制的床,就连房子,也是用一根根竹子搭建的。言和无声笑了,她所喜欢的从来没有变。
门吱呀一声打开,许久未见,却又像是昨日才见。昨日确实是见了,可却没有这一刻这么真实。
沈蛮是做好了赶人的准备,直接开门见山道:“醒了就走了,就当没来过这里。”
言和知她还在怨恨他,但若现在走了,以后恐怕是真的再难相见。“你这有吃的吗,我一日未进食了。”
沈蛮语气冷淡,只当他在撒谎:“如今这南洲的安定有一半都是你的功劳,难道还没有你一口饭吃吗?”
“功高震主呗,”言和手枕着后脑勺,决定卖惨到底,“那傻猴子怕我夺他皇位,一打完仗就把我革了,我现在啊,别说三千猛将,就是一个我也不敢养啊。”说完他就想起府中似乎还养着一个胡大,暗想回去之后要赶快把他遣的远远的,至少不能让阿蛮看到。
此时还在无限自责中的胡大用力的打了个喷嚏,杨大夫默默地为了冲了包板蓝根。
对于后来的事,阿蛮确实没有再多的了解,听他这样说,心里难过,嘴上却是挖苦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一身战血无悔?”
言和走过去搂住她,低声道:“苍生平定这一点我永远没有后悔,但失你我不能接受。”
“那苍生与我,到底哪一个重要?”
言和埋首进她的颈项,没有半分犹豫的说,“苍生是责任,你是我的命。”
阿蛮苦笑,早知他便是这样一人,却总是忍受不了与苍生共享他,若是他们都是一介胸无大志的乡野人,日起而作,日落而息,闲云野鹤,就不是如今这般光景了。
逝去的终究是回不来,留下的伤疤就算再怎样去隐瞒,也终究会有痛感,曾经受过的伤阿蛮摩擦着小指,直到露水湿了衣衫,她才缓缓的抬起右手。微明的月光下,残缺的小指就像一个笑话。阿蛮先是冷笑,继而开始大笑,她真是愚蠢,差一点就万劫不复,曾经留下的伤都是讽刺。
第二日,阿蛮回来,言和正在厨房里熬粥,意外的竟然很香。言和见到她,还未走近就闻到了一股酒气,他瞬间皱了眉:“昨日你喝酒了。”用的是肯定。
阿蛮并未理他,仿佛通知一般,“我给杨大夫送了信,等会儿我就送你出去。”
所有的热情瞬间被扑灭,言和脸色有些惨败,他昨夜放她出去就是想让她冷静冷静,再次相聚他们彼此都要给自己一点时间,但若是这种结果,他不接受,“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我看早饭也是没心情吃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我不走,阿蛮,我不容易才找到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阿蛮冷冷一笑,“你这是鸠巢雀占?好好好,这地方你若喜欢就留这吧,反正这儿我也住腻了。”
言和不说话了,最终妥协,“好,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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