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冷风凛冽,山林中枯叶飘零,树枝如被剥去了衣衫,在冷风中冻的瑟瑟发抖,呜呼哀鸣!。
江南今年的冬季,阴晴不定,雨雪时常纷纷扰扰,山林之中难得有几天干燥。没有遮风挡雨的容身之处,连动物都很难熬过冬季,何况是孑然一身之人!
深夜,原本冷风细雨沥沥绵绵的漆黑夜色,渐渐变的灰蒙苍白,雪粒子缓缓变成了鹅毛大雪,在山林间飞舞,天地交织,素白一身,如新娘的纯洁,或是为葬礼肃穆!。
蜗在一处山坳里,见此景色,悲从心涌上目光,冻结在我那道道裂痕的脸庞。原本冷的颤颤抖抖身体,渐渐变的安静麻木,好像已失去知觉。连覆盖在身上的枯草黄叶滑落,我都已挪不动手去收拢,任凭那只穿着单衣寒衫身体,被飞舞贯入的雪花掩埋。只有思绪飘出了身体,飞向空中,回到过去,收拾起一生的记忆!
出生在一个动乱刚稳国度,虽过了刀光枪声的水深火热的日子,却需忍受饥寒交迫的战后重建的贫苦。祖辈在那疾苦辛劳年代都已早早过世,从出生时就没见过爷爷奶奶,一家有五口人,父母与两个妹妹。
刚成立不久,一贫如洗的国家,落后的生产方式,实行着渴望而不可及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共享制度,父母起早贪黑的辛劳,仍旧换不来一家人的温饱。野菜,树根,依然要进入我们的肚子凑份子,还时常饿的两个妹妹泪水涟涟!
无奈之下,父亲横心脱离了生产队的束缚,进城去打工,日子逐渐改善了一些,却更苦了娘亲独自一人脸朝黄土背朝天,里里外外起早摸黑的操劳,而且两地分居的生活,致使家庭产生了裂缝,父亲在外勾搭上了女人。娘亲一气之下,加入了村里的一支年老妇女乞讨队伍远走他乡,四处流亡乞讨为生!
那年七岁的我,无奈担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
父亲还是在城里打工,只是隔三差五买些米面回来。我每天除了做饭,家里依然养着猪,还得轮着放养生产的牛。因为年小体弱,烧饭被火叉烫伤,干活被镰刀割脚,两个妹妹受苦受难,大妹放牛,因守禁追来,慌乱之中牛绳缠身,被牛拖行了近里地,还有把小妹带到田里照看,却被打稻机搅断了手指!我娘亲听老乡带去这些消息心如刀割,一路乞讨回了家,带着儿女搬出了父亲的茅草屋,住进了生产队里空出了一间的牛舍里,一个人耕种操劳,养活我们三兄妹。
这些事都清晰的历历在目,为何那时苦亦不觉苦,双眼禁不住滚下了泪珠,年少的往事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活着不容易,可自己亦很少叹息疾苦,不愿去回味那些酸心的过往,不轻易落泪,因为我快乐,家人亲人才会开心,莫非这我的人生已到黄河难道自己真的人之将死?若是结局依旧这样悲惨,老天爷你为何不让我在十岁那年就脱离苦海,也免了害人害己!
那年夏天的傍晚,我趴在学校门口的泥路上与同学玩弹珠,被一个不认识的人骑自行车从我腿上压了过去,那人并未停下,大家只看见他的背影扬长而去。当时痛得自己泪涌汗冒,揉了很长时间才好了些,拐着走回了家,因不想娘亲担心,所以自己也没说,痛了几天,也就过去了。
不想到了寒冬,有天夜里腿上那处地方又痛了起来,并发起了高烧,全身皮肤泛红起包,痒烫难挡,村里的赤脚医生无从医治,离城又远,那时交通还不方便,只有条石子马路,一天一趟公交车,村里总共只有五辆自行车,而这寒冬半夜乌漆抹黑,谁甘愿骑自行车带上两人骑数十里山路。娘亲不好意思开口求人,于是等到天亮,拿上家里仅有的几十元钱,还借了几十块,凑起一百多块,坐上公交车到了市医院。
医院是个惊与喜同在的地方,人们都想在那里得到劫后重生的喜讯,而它却偏偏给你个噩耗。娘亲花光了一百多,得到的结果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