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言媞之所以能够找到司徒隐,其主要原因就在于这一年多以来,司徒隐根本就没有掩藏过自己的足迹,有心找他,就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
董华羽见着回来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公主小姐,您回来了?”说完目光就投向另一边,一年不见,那个人恍然如昨。
司徒隐微微偏头,他的属下很快就意会到,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司徒易交给了客栈里将军府中的人。
那些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司徒隐,然后将司徒易带回房间,准备请大夫。可惜正要他们出去时,被卫言媞阻止了,这个客栈是被他们包下来的,防卫严备,但是也不允许随随便便的人进出。
“可是我家公子受伤”
卫言媞沉声道:“死不了!”
司徒易身边的人只好默默地离开,转身去照顾他们的少爷。
卫言媞董华羽将司徒隐引到房间,很谨慎地合上了门。
“司徒公子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一年前太子原本想要秘密向父皇进献五十童男童女,可惜中途却遭遇歹徒,被土匪给劫走了,太子殿下当时折损了很大一部分人。”卫言媞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人看,不漏过对方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可惜她失败了,对方只是清淡一笑,微微颔首:“略有耳闻。”
董华羽坐在卫言媞和司徒隐中间,她倒了一杯茶推给公主,茶香四溢,她也笑了笑:“这件事情我也知道,甚至一不小心就成为了某些人的棋子参与了其中。”
司徒隐神情不变。
“太子殿下要进献童男童女这件事,不可谓不保密,只是不巧的是,当初就有人给我泄露过此事,来传信的人,一开始就预料到,我们不会让太子殿下得逞。”董华羽可没有忘记自己闺房里突然出现的密信,信中内容惊骇,当时得知了太子殿下的打算,她立刻就禀告了公主,却没有深想。
“这件事情毕竟不光彩,而太子又想要给父皇一个惊喜,并未提前通知,所以中途被劫,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听到这,司徒隐终于开口:“公主派人劫了他们,也是为天下做了一件好事。”
卫言媞冷笑:“信是你命人传来的吧?你不出手,看我们鹬蚌相争,倒是好计谋。”
“此本就是皇家事,我一介白衣,又何必参与其中?”他反问。
董华羽皱眉,“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在之后派人从我这劫走黄山道人,抢走那本《枹阳真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们千辛万苦地粉碎了卫言华的计划,却不想一个转身,他又派人抢走了那两个重要的东西。
“别说不是你,司徒隐!”卫言媞干脆截住司徒隐的话。“你别忘了,我们是合作,那最好坦诚些。”
司徒隐轻轻靠在了椅背上,双手交叠在一切,尽管俊逸的容颜温和如春风,然而深邃的眼偏偏尽收秋冬之际的寒霜冰雪,冻彻心扉,“我并非打算否认。”
董华羽和卫言媞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愿意配合,“那黄山道人和《枹阳真经》在哪?”
“人杀了,真经毁了。”
卫言媞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她脸色阴沉,“毁了?”她双手藏在袖袍里,抑制不住想要冲上去将人给抡在地上的冲动。
“左右不过是害人的玩意儿,留着作甚?”司徒隐像是没有见着她的失态,嘴上一抹笑意,似讥讽,又似茫然,“殿下的样子,似乎有些不高兴。”
“司徒隐!你真的毁了那本真经?”
“留着它,若是落到有心人手中,恐怕又会是一场劫难的开始。”
董华羽平凡的脸几近扭曲。
司徒隐也站了起来,他清淡地拂了拂宽大袖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眉眼逐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