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手中的竹竿差点滑到水里,司徒隐从后面抱住她,又一次重复:“我爱她,胜过我的命!”
竹竿如愿以偿地从手上滑了下去。
这是第一次听见司徒隐说爱,南兮没有问过他,可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所以也从来不矫情地问“你爱不爱我究竟有多爱我”之类的话,然而这一刻,阿隐这般郑重地说出来,南兮忽然觉得世间万千,都比不过一个叫司徒隐的人!
竹筏随着水游荡,碧波荡漾的倒影里,但见两个人静静地相拥在一起。
有农夫从山上砍柴瞧见竹筏上的两个人,男子身着淡蓝衣衫,身姿修长清雅温润,眉眼含笑,而她身边的女子一袭淡蓝色的长裙,外罩月白色纱衣,十指纤纤,唇不点而朱,仙姿玉色,两人携手,衣袂飞扬,美如画。
农夫瞪大了眼,以为自己见到了神仙,回去和村里的人说,可惜没有人相信。
巍巍高山,日月星辰,在小木屋边生长的所有生灵,仿佛都带着灵气。
两个人之前是打算去外边看看,安州险峻的梅谷,螺州的瀑布,青州的牡丹,禹州的江水,南兮听得连连摆手。
“你不是一直想要去看名山大川?都没兴趣?”司徒隐将躺在床上的人抱了起来,“或者说我们可以去”
“阿隐,要不我们现在这个木屋住上个一年半载,怎么样?”南兮眼睛骨碌碌地转,“先住腻了再说如何?”
反正最后司徒隐还是会依着她。
“晚饭吃烤鱼怎么样?我做。”司徒隐提议。新婚五天后,阿隐就将青环打发走了,他尤其不喜欢人来打扰他和南兮两个人的世界。不过他在南兮的教导下,终于有一个能够拿得出手了,烤鱼烤得不错。
南兮点点头,忽然疑惑起来,“你什么时候会烤鱼的?”
司徒隐没意识到不对,“不是你教的吗?”
南兮反问:“是这样吗?哦,那我可能忘记了。”
等真正晚餐时,南兮瞧着桌上的炒的豆角茄子,疑问再次浮现,大漠不是没有这些东西吗?不对啊,大漠也没有这么精致的木屋,也没有这依依杨柳和翡翠般的湖泊。她思绪陡然一空,随即又清醒过来,这不是大漠,这是她和阿隐的栖息之所。
睡前南兮见司徒隐看书,她正想问今日为何没有带兵操练,才又反应过来。
一连几天,她都开始混淆现实生活和脑海中猛然窜出来的记忆,有时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地。但她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对,连任何一样都不能表现,害怕司徒隐担心。
也许是休息不好,也许晚上好好睡一觉,一切异样都会消失了。然而南兮却有种直觉,或许这只是个开始!
公主殿下,你说他会不会反呢?要是反了的话,殿下,您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可要是不反的话,他估计也没命了吧。
令人恶心的声音又在耳边缠绕,说话的内容和生活在黑暗洞里黏腻的蛇一样冰冷恶毒,南兮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站在眼前的男人,心头控制不住地发冷发颤,对这一切又莫名地厌倦起来。
你拼命想要护住这江山又怎么样,哈哈哈,到头来却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公主殿下,微臣真想看看,江山和美人,那个人要怎么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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