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死一次?司徒隐狠狠一颤,迅速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正想去看能不能找治外伤的药给她敷着,手却被人拽住。“怎么了?我去拿药。”
南兮虚弱地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刚才还撕裂般的疼痛竟然奇迹地缓解,似要将她烧成灰的灼热缓慢消失,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伤口逐渐愈合的速度。
刚刚他碰到自己,就缓解了难耐的痛,想不到,他真的可以治愈自己的伤?南兮来不及多想,脑子昏沉,一会儿是漫天的血,一会儿是蓁蓁焦急的呼喊,一会儿是那道诡异的蓝光
然而,这个人留在身边,一切都静了下来,她忽然很困。
司徒隐本心有抗拒,掌心触及到女子的柔软,他僵硬如石头,可也就是在时间里,女子本苍白如纸的脸慢慢恢复了红润,刚刚流血不止的胸口也不再往外冒血。
“你没事了?”他不确定地问。
南兮松开手,疲倦地回答:“没事了,你让我睡一觉好不好?”语毕,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司徒隐收回手,扯了被子替她盖上。
洛奇收了镜子便站在床边,神情一变再变,尤其是触及到好友手上的血时更是大惊失色。
“不是我的。”他淡淡解释。
洛奇张张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往空荡荡的床上看了眼,若不是镜子此刻散发的光灼热异常,他都要怀疑好友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走出内室,司徒隐在水盆里将血迹洗净,慢悠悠地擦干手指。
“哎呀,你别再擦了,能不能把话说清楚,这怎么回事?”洛奇扯了扯他的袖子耐不住性子地问。
司徒隐反倒不慌了,他好像有些相信南兮的话了。“如你所见,我屋子里,确实多了一个鬼。”
洛奇瞪大圆溜溜的眼,喉咙被卡住了一样,隔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不是不信鬼神吗?你怎么不害怕?”
司徒隐瞥了他一眼,只问:“你刚刚闻到什么味道没?”
“血?”
他摇摇头,“不,末霜粉的味道。”
“末霜粉?那不是你专门用来追踪敌人的药粉,凡是粘上了之后,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他的行踪都暴露了。”
“对,我趁她不注意时往她身上擦了末霜粉。”因为当时怀疑她是谁派来的细作,暗地里早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可奇怪的是,那东西,对她没用。”末霜粉,只要沾上人体,二十四个时辰之内,身上的味道是无法消散的。
洛奇若有所思,从怀里拿出那面镜子。
司徒隐目光蹙缩,冷声道:“收起来!”
洛奇赶紧放到袖子里,“这镜子,从来没有发过光。司徒啊,我的其他东西你都可以不信,可这面罗镜,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三百多年前被明净大师赞为神物的东西啊,不可不信。”
司徒隐抿起好看的唇,漂亮的眼睛没有以往的怀疑之色,反而是多了几分凝重和肃穆。
洛奇环顾四周,但见刚刚干净的地毯上多了一滩血,艳红颜色刺目,他收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嗓音微沉:“你屋子里这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清理掉的好。”
司徒隐一顿,指尖被洗去的鲜血仿佛还在发烫。那个鬼虚弱地从梁上滚落下来,脸色惨白的模样,一遍一遍地在脑海中回放。
好友说的清理,再明显不过了,那面罗镜,是她的克星,能够轻而易举地伤害她!
“不管她是什么,可来历不明,我怕她对你不利,并且,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司徒隐摆了摆手:“此事,日后再议。”
洛奇还欲说话,可见对方确实疲累了,浴袍上血色凝固,便体贴地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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