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白的没有血色,却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早晚要知道,仙长何须再令晚辈多受这几日的煎熬。”
李淳风却看向李承乾,笑问道:“李公子,老夫还一直没来得及感谢你那日帮我取到这半枚虎符,老夫为这虎符奔波劳碌了半世,幸得李公子这般神力,简直有如天助。”
李承乾冷冷回道:“我自是无心帮你,你也不必谢我。既然当日我帮你取到都是虎符,那自然应该有整装待发的雄师供你调遣才对,可你的兵马在哪里”
李淳风尽收脸上的笑意,换做一副认真的表情对李承乾说道:“我方才说给伍常的话,现在也要说给你听一遍才好,有些事一旦洞悉就无法回头,对他是这个道理,对你亦是,李公子确定要知道吗?”
李承乾微微一怔,却是真的有些迟疑了。
李淳风见状又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李公子,虽然你对我与明月所图之事不以为然,一心想置身事外,但是你可知道有些事你生来就是身陷其中,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的,比如血脉,比如父子之缘。”
李承乾心中突然一凛,李淳风话中颇有几分玄机,让他突然联想到之前在蔡郁磊的宅邸中听闻的那件匪夷所思之事,生死簿上失踪的那个魂魄与他尘缘太深,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故而他才推迟了与小缺避世而居的打算,顺着似有若无的线索一步步寻到这里,明知这一路是顺着别人布好的圈套,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待对方亮出底牌,他才能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不动声色的平复了突然加快的心跳,面色如常语调自然的问道:“恕晚辈直言,您与明月所图之事关乎国之命脉,并非朝堂上几个善使阴谋诡计的弄权之人或是江湖上几个会呼风唤雨的妖道便能左右大局。复国何等大事,非有百万雄师不足以平天下定中原,您老人家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运筹帷幄多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不必晚辈提醒,所以晚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是有雄兵在手,胜券在握的?”
李淳风倨傲的笑了笑,点头道:“李公子这么认为也是没错的,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自然不会贸然起事。”
李承乾追问道:“可晚辈不觉得当今天下,还有能为李唐江山效力的一兵一卒,前辈这虎符调遣的怕不是常人所言的兵马吧?”
李淳风难掩对李承乾的赏识,“李公子果然是聪明人,但老夫今日来不是和你讨论兵马来源之事,而是要问问你想不想去趟昭陵,毕竟太宗皇帝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若能是你,心情定然大好。”
李承乾脸色铁青的看着他,沉声道:“果然是你,你把他的魂魄究竟怎么样了?”
李淳风笑道:“老夫身为臣子,自然不敢对太宗皇帝的魂魄有何僭越,自然是好好供奉,妥善保管,待时机成熟请他回来继续君临天下,一扫这乱世的乌烟瘴气,重建大唐辉煌盛世。”
李承乾冷笑道:“他早已入土百年,魂魄本应再入轮回,却被你羁留于世,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偏执了。”
李淳风却反唇相讥道:“和你比起来,老夫这是小巫见大巫,当年如意兽魂飞魄散,你不也是抓着她一缕残魄不肯放手,一直到今日还执迷不悟吗?”
李承乾冷笑道:“我对她怎样执迷不悟,终究是我二人自己的事,您将我父皇的魂魄羁留在世,想要做的却是逆天而行的荒唐事,不知要牵累多少无辜的生灵,将晚辈和您相提并论,也太抬举晚辈了。”
李淳风不知何时已换做一副近乎疯魔的表情,咬牙切齿道:“你少年时随师父脱离尘世,未曾亲眼见过贞观盛世的无限风光,也未曾亲历宗室被屠的亡国之恨,自然是不能体会老夫所历的切肤之痛,李唐一室自太宗皇帝后便江河日下,好好的江山被挥霍一空,若太宗皇帝仍在世,怎会让这大好河山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