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恐吓似的将手伸向小缺的裙带,贴在小缺耳畔轻声说道。
小缺固然是个缺心眼,但身为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她还是本能的一把推开李承乾,裹起衣服紧紧护在自己裸露的胸前。
“这就怕了吗?”李承乾轻轻勾起嘴角,胳膊轻轻搭在门上,又逼近了些。
为了防止这丫头记吃不记打,李承乾继续醉着嗓子在她耳边低吟道:“这才哪跟哪,不脱光了,怎么教你”
小缺嗷的一嗓子,从李承乾搭在门板上的那只胳膊下面钻了出来,慌不择路的跳到了床上。
李承乾:“”
还真是个一点就通的好苗子。
他收起嘴角乍现的小虎牙,转身踱到桌边,背对着小缺给自己倒了杯茶送到唇边喝了一小口,“以后还敢胡乱答应给别人当媳妇吗?”
他悠悠问道。
小缺一边埋头系前襟的带子,一边斩钉截铁的说:“不敢了。”
李承乾正忍着笑慢条斯理喝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义愤填膺的咒骂:“就这么着了吗,戏弄老子是不是”
李承乾闻言猛的回头,见小缺已穿好衣服站在床前,史珍香从她裙边小褡裢的包里探出个小脑袋,气急败坏的朝李承乾挥着拳头破口大骂,“你是男人吗?”
李承乾:“”
他好不容易收起来的小虎牙,再一次春光乍泄。
“小屎官儿,你一肚子圣贤都读到哪去了?”他笑着凑到小泥人面前。
史珍香眼巴巴等着看的活春宫一下子化为泡影,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一时间丧失了理智,早把平日里满口的仁义礼智信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一肚子的熊熊怒火。听李承乾这么一挖苦,小屎官顿觉自己方才失态了,忙尴尬的咳了两嗓子,掉转矛头指向了小缺。
“悯农背得怎么样了?”他阴仄仄的看向小缺。
小姑娘刚出狼口又入虎穴,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一首五言律诗二十个字,情急之下只想起来最能表达她此刻心情的一个字:“日”
李承乾听不下去了,倒了杯水递给小缺,堵住了她往外喷脏话的嘴,低下头悠悠对小泥人说:“不然你教她背首别的吧。”
史珍香十分爱好为人师表,闻言来了精神,积极向李承乾讨教该让她背个什么好。
李承乾沉吟片刻,随口说了一句:“诗经,邶风。”
小泥人立刻摇头晃脑的吟诵起来。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李承乾看着小缺,在小泥人尖声细气的背景伴奏下对她淡淡说道:“这四句话不是我写的,但我今日借花献佛送与你,你要记住,媳妇只能给一个人当,既许了我,以后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不能再许第二个人了。”
小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脖子上的铃铛突然轻轻响起,好似被一阵清风拂过,刮来遥远又似曾相识的呢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小缺竟然没费什么力气就背了下来,仿佛只是从混沌凌乱的记忆深处将它们翻找出来的一般
李承乾推开向着山间的一闪窗户,看向窗外。
一夜东风吹透千里冻土,酝酿了整个初春的和暖地气丝丝缕缕的蒸腾而上,催发了漫山遍野的草色青青,太阳揉碎了大把大把的金黄,洒下满山浓淡相间的明媚,春色润物无声姗姗而来,可行至山间这座静悄悄的宅邸时,却放慢脚步徘徊不前了。
整个江府在一片热热闹闹的春光中,仿若陷入漫长的严冬里,呵气成冰。阴霾遮去天光,几乎照不出人们脸上的惨淡颜色。
几个小厮缩着脖子快步从院子里跑过,生怕身后冷不防窜伸出一只狰狞的手将他们掳走一般。筹备了一半的寿宴也暂时搁置了下来,前院刚刚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