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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气氛有些过于沉重,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很清楚,如果告诉他那么会带来多大的伤害和打击,但是作为吴文兰的丈夫,他却是最有知情权的人,隐瞒着谁都不能隐瞒着他。
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成越沉声开口说道,“我来通知爸爸他。”说完,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直接低头继续吃那没有吃完的面。
米佳和吴文清两人相视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夹着面。
吴文清这两天也确实是够折腾的,整个人脸上也写满了疲惫,吃完面稍微收拾了下,便直接进房间睡觉了。
米佳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只有小家伙一个人躺在床上,并没有看见成越的身影。朝阳台那边看过去,也没有找到人影。
看一眼床上的小家伙,确定他熟睡着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这才开了房门朝一旁的书房那边过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房间里的灯光从门缝里泄到走廊的地板上。
米佳伸手轻轻将门推开,只见成越一个人站在窗台边,手背放在后面,盯着窗外的景色看得有些出神。
米佳站在门口,安静的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能够了解他此刻的心情,跟着难受的同时更是有些心疼他。
这样想着,米佳放轻了脚步朝他走过去。
站在窗台的成越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米佳的到来,眼睛依旧盯着窗外看着,那放在后背的手还紧紧的抓着手机,他想打电话通知自己的父亲,却在拿过手机的时候没有勇气拨出那个号码。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说母亲又旧病复发了,而且这一次要远比上一次来得凶险。
作为儿子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但是同时作为儿子,这些话他又必须得跟父亲说清楚,因为他是母亲的丈夫,是最该有知情权利的人。如果这次母亲的病情出了什么意外,父亲若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这不仅仅会是父亲一辈子的遗憾,同时他也会因为没有说而自责愧疚一辈子。
这样想着,成越有些痛楚的闭上眼,这个电话变得异常难打,他面对过无数的困难,即使是敌军逼近近在咫尺也不曾这般无助迷茫过,但是此刻他即使是知道该如何去做,也没有一点勇气去做,他从不觉得自己胆小,但是此刻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他是真的胆怯,真的心慌害怕。
米佳就站在他的身后,一向敏锐的成越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她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米佳轻轻的伸手,低头将他那背在身后的手握住,看着他手中拿着的手机,瞬间就明白此刻困扰他的事情是什么,她懂那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心情,也懂在这样情况下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开口的那种为难情绪。
直到米佳的手将他的手握住,成越这才意识到有人过来,转过头来看见米佳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见自己转头也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静静的温柔的看着自己露出淡淡的笑容。
成越转过身来,将手从她的手中抽走,抬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额前的刘海因为洗澡的关系还沾染了水珠,略微还有些湿湿的,并没有干,就这样贴在额前。
轻轻的将那贴在额前没有干的刘海拨开了些,略沉着声音问道,“洗完澡了吗。”
米佳点头,将他的手拉过贴在自己的脸上,说道,“出来的时候见你没有在房间,还以为你不见了呢。”
成越低笑,这样看着她,轻轻的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让她枕靠着自己的胸膛,在她的耳边说道,“你跟航航都在这里,我能走哪里?”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两个人全都在这里,他走再远也要回来。
听着他这样说,米佳嘴角淡淡的挂着笑意,伸手紧紧将他的腰身圈住,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