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此时,情天仍在颠沛流离。
今年跨年,是与蔺君尚一起在蔺宅度过。
傍晚,蔺君尚还在公司没回来时,情天在厨房给季玟茹帮忙,看婆婆亲自下厨做拿手菜。
期间闲聊,老太太问起圣诞两人连夜去鹭城的事,忆起那短暂的时光,情天脸上神色恬静,季玟茹叹说:“打从昱之有了你,倒是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少,愿意多休息。”
以前的他,生活里好像只有工作,现如今为了哄妻子开心倒是想着带她各处去玩。
“您是不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有些长辈并不希望儿媳太过影响儿子的工作。
“我巴不得他多休息,只是盛辰也需要他。”老太太叹息,拉着情天的手:“他就听你的,你多管管他,企业那么大,一定要劳逸结合,身体最重要。”
“这话说的,好像您的话我都没听一样。”
蓦然加进来的话语声,低沉磁性,情天转头,那人的目光望着她。
老太太不理他,转身去看锅里的炖汤,“听的不多。”
蔺君尚将情天拉到身边,看着母亲,笑容略微无奈。
……
晚饭后情天去切水果,季玟茹上楼,书房门没有关紧,抬手一敲就开了。
蔺君尚正在书房窗边伫立,背身与人通电话,有关公事,其中还提及去美国,季玟茹没打扰,悄然关上门,离去了。
等蔺君尚下楼,情天已经早端来切好的水果,与婆婆一起看电视节目。
单手插在裤袋的男子漫步而下,姿态闲适,看到楼下客厅的母亲与妻子,目光便柔和温润下来。
当那人在身边坐下,长臂伸过情天身后沙发靠背,也像是将她圈在怀里。
情天拿了一块猕猴桃递给他,他低眸就着她的手吃下,两人始终无声,却那么默契。
八点半刚过,季玟茹说时间不早,小两口不在这边睡就早点回去,路黑不好开车。
长辈总是多有关心,蔺君尚牵着情天起身,孙杏芳送出大门外。
人走了,季玟茹才想起早前听到儿子电话中与人说去美国,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刚才都忘了问,等明天吧。
一路往松云居回去,偶尔会看到车窗外的天空某一处盛开一朵烟火。
喻雁打来电话,说怕影响情天睡眠,提前跟她说新年快乐。
朋友相互询问了近况,喻雁说毕业后在西雅图一切都挺好的,感慨去年这时候,自己与情天刚回国住在酒店房间里喝红酒跨年。
想起半个月后自己也要去美国,只是城市不同,此行目的也不是游玩,最终没有说。
后来,喻雁说:“相比一年前,情天,你现在很幸福吧。”
情天握着手机转头看驾驶座开车那人,他开车向来专注。
“嗯,是。”
-
跨年夜,c市像是不夜城,到处是喧嚣热闹,松云居,主人却早早睡下。
凌晨一点,蔺君尚迷糊中发现怀里空了,起来发现,情天不在房里。
浴室看了看,也没有,推开露台门出去,风很寒,楼下草坪不远处,有小小火焰,火焰边蹲着一道纤瘦的身影,被火光映得隐隐约约。
转了身就想往楼下去,却最终停步,回房披了外套,站在露台上看她。
去年沐老爷子就是这时候过世的,这么多年,除开父母,在她生命中感情最深厚的应该还是老爷子,自小教授她太多。
最近回家,常常看到她有空的时候就在书房抄写经文,此刻楼下,那些经文被她一张张投进火堆里。
原本就纤瘦的身躯蹲着更显娇小,他想去她身边,却忍住了,留待她一些独处的空间,她需要。
……
情天进屋关门转身,看到茶水室亮着灯。
换了鞋去洗手出来,看到蔺君尚端着水杯,杯沿冒着雾气,那么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