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龄跟沐箐箐离开之后不久,孙杏芳就出现在病房里。
季玟茹前阵子刚因为血压高晕倒入院,加之她是长辈,情天不能让她为了自己往返医院,好说劝说,才让婆婆答应留在家里,但还是定点让孙杏芳来医院送补汤,顺便看看她的情况。
上一次来没有见到蔺君尚,此刻也仍是不见,孙杏芳有些疑惑了,趁着情天喝汤的时候,去洗水果悄然问何琴:“先生还没来吗?”
何琴笑笑:“估计公司里最近比较忙吧。”
关于那两人,何琴怎好多说,只能这么答,不敢乱言。
后来孙杏芳洗了水果出去,刚好接下情天喝光的空碗,要再给她盛,情天:“喝不下了。”
孙杏芳有些为难,这两日以来情天总是吐,除开输液,就是喝水跟一些汤,一吐之后,等于什么都没有,看着更清瘦。
刚要再劝,情天已经靠着垫高的枕头闭上了眼睛,孙杏芳不敢打扰,就默默坐在一旁,差不多一小时过去,窗外天色蒙蓝,树梢枝叶逐渐成为暗影看不清晰,晚饭时间已过。
蔺君尚仍是没出现,孙杏芳觉得不对,想到平日情天在蔺家,蔺君尚哪次不是提早回来,现在情天病中,那人竟然忙得那么晚?
那么让人疑惑的蔺先生,在做什么呢?
盛辰总部,高层之上,董事长办公室的灯依然如此明亮,因为老板在,导致很多人都比平时晚下班,或者说离开的时候多少有些小心翼翼。
一袭得体套装的方冉轻声敲门,进去送文件的时候,抬眼看到男子坐在办公桌后。
白色的衬衫质感,外罩着一件藏蓝色的薄羊绒领背心,戴着一副金丝边细框眼镜,越发显得容颜沉俊肃冷,却也透着无尽的清冽疏远。
男子目光移向她,镜片澈蓝通透,后面是一双淡漠的眼。
方冉无端有些紧张,抱着文件上前,双手恭敬送上:“董事长,这是您要的资料。”
蔺君尚单手接过,“给我杯咖啡。”
方冉想说天色已晚,晚饭时间都要过了,怎么老板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甚至还要了咖啡,但她不敢多言,应下:“好的。”
不久,等方冉端着热咖啡入来,便看到立在落地窗前的男子修长的背影。
男子坐着处理公事时神态严肃严谨,令人不觉就有压力,然而此刻办公室中极为安静,即使只是一个背对的身影,也同样能让人感觉到隐隐压力。
他长腿笔直,环抱手臂目光不知落在窗外哪一处,这里视野极佳,外面是望不尽的夜色繁华。
窗玻璃上映着那人清俊淡漠的容颜,眺望远景的眸,目光幽远不似平时那般冷,似乎想事情出了神。
方冉不敢打扰,放下咖啡正要退出去,却扫到桌面上多了一本折页的心经。
经文薄薄的一本,烫金的封面,瘦长的版式这时,伫立落地窗前的男子转回了身。
“看过经文吗?”
低沉醇厚的声音令方冉一怔,反应过来才回道:“平日里闲暇放松会看些杂志,经文没有涉及,不过我小时候家住旧城区,对面住了个还俗的和尚,卖一些礼佛的用品,店里经常播着佛乐。”
在方冉的印象中,蔺君尚极少跟她谈及公事以外的事情。
男子走回办公桌后,打开折页的册子,目光落在那一句“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这是当初身体情况被爆出来之后,那人在松云居书房曾写下的话。
她说,佛祖有云,心没有挂怀和障碍就免除了恐惧害怕。
可他做不到,她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挂怀。
后来,蔺君尚从盛辰离开,晚上八点半,出现在方所书店。
不是周末,书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