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如进了内殿,只见着皇帝正在桌几前作画,邶如躬身施礼,“妾身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皇帝见到她进来,面上竟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好似是与邶如极其熟悉一般,扯过她的衣袖,道:“你来的倒是时候,朕方才在作画,如今刚刚做好,你且帮着朕点评一番。看看可还好?况且朕倒是想问问你,你想取什么名字给这画?”
邶如看着皇帝这般,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她看着皇帝,微微笑道:“陛下御笔所画的画作,那定是出神入化的功力了。而陛下却是让妾身品评取名,岂不是玷污了这般的画作?妾身低贱,只怕是看不懂陛下的这些画作的!陛下就不要打趣妾身了。”
皇帝笑意盈盈的,面上极其红润,他对着邶如爽朗的笑着,说道:“你不要躲懒了,朕难道还不知道你么?朕自然是放心你的,所以才会叫你来这乾清宫。今日,朕势必将要你来品评一番的,你便不要想躲懒了!朕可是不准的。”
正邶如眼见着推脱不得,便也只得依了皇帝的意思了,他对着皇帝轻轻施了礼,便走到了皇帝的案子前边。他透着皇帝的案几过去,只见着一对青花镂空的瓷镇纸下压着一张金箔细丝宣纸,上头的便是皇帝的画作,那显然是新新画旧而成的,上头,甚至还有着未干的墨痕。
邶如再定睛看过去,只见着那画作上头,粗看似一笑面弥勒,盘腿而坐,体态浑圆,细看却是三人合为一。左为一着道冠的老者,右为一戴方巾的儒士,二人各执经卷一端,团膝相接,相对微笑。第三人则将手搭在另外两人肩上,露出光光的头顶,手捻佛珠,是佛教中人。图中人物造型诙谐,线条细劲流畅,顿挫自如,一瞧便知道是有技巧娴熟的绘画技艺的人才能画出来的画作。邶如看到这里,便不觉出口真心赞赏了几句:“果真,陛下的手艺是天下无双的,妾身便说了妾身是肯定不如的,陛下看了这样好的画作,却来给妾身这样粗鄙的人看,真是白白耽误了这么好的画作啊!”
皇帝笑着,很自然地瞧着邶如的额头一下,旋即,他又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行为中的不妥,便迅速的抽了手。吞吐道:”这这你便别躲懒了,朕今日是肯定要让你看一看的。你要是不品评一番,朕自然是不会叫你走的。朕知道你们张家是书香世家,品评一个画作,想必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你自然不得推脱了。”
邶如自然知道推脱不得,便上前又细细看了一番,对着皇帝道:“既然陛下命令妾身品评,那妾身自然是不敢推脱的。”她细看了看,对着皇帝便道:“妾身瞧着,陛下这画作,线条细劲,流畅,一看便知道陛下的画作气已然纯熟娴熟了。再者,陛下这画作的构思也是真真是精巧,妾身倒是敬服啊!”
皇帝来了兴致对着邶如说道:“哦,那你倒是说说啊,朕的这个画作,怎的便是构思精巧了呢?”
邶如自然是被皇帝的这画作激起了兴趣,便道:“地下的这画作,第一眼看起来,像是一个笑面的弥勒佛,在盘腿而坐。可是走近来一瞧却是三人,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邶如指了指画作的左边,“陛下的这图的左边,是一个戴着道冠的老者,这图的右边又是一个戴着方巾的儒士。道家与儒家,那自是千年都受到敬仰的。二人能够笑着交谈也是和谐。”邶如又指了指画作正中间的笑面弥勒佛,道:“至于中间这人,头发光光,手捻着佛珠,那竟然是佛家中人,深谙佛法之道,三人如此,在这画中和谐成作作一团,可真真是构思精巧,陛下若是没有极好的实力,是定然画不出这般的画作的。”
这一番话说的皇帝是极其开心的,他看着邶如,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画作,面上越发露出得意的微笑,不禁点头赞叹道:“果然,你是蕙质兰心,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女儿,这琴棋书画果真是样样精通的。朕便是不赞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