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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孩子。

    今天是星期六,人比昨天还要多,宋启源一眼望去,入眼之处都是。枝繁叶茂的树下有老人乘凉,几个老头子坐在椅子上说说话,谈家常,聊人生。也有下象棋的,身边围了一圈人,指手画脚,咋咋呼呼的,赢了棋的高兴,输了的耍赖皮,把责任推到身边观棋人的身上,然后双方扯皮,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直到自家老婆子或者孩子来唤,草草收场,约好明天再来一局,分个高低胜负

    也有孤寡老人,孤僻不合群,仿佛遗世而立。人老了,都是行将就木,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接一个老去,死去,自己终究没能一直陪伴他人,别人也终究没能陪着自己一路前行。都说人是“孤生”的,越长大越孤单,成长需要付出代价,而长大就是不断失去和获得的一个过程,但失去的往往比得到的更多。

    人们统称为“幸福感”。幸福感就是一个“凸”字型,从低到高,从小到大,获得的会有很多,然后维持在线上,随着时间流逝直到缺失。

    宋启源不懂,至少现在是。

    他看着别人成群,一家人高高兴兴,再看看自己,影只形单,就像那些个孤寡老人,遗世而立,站在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之间,一步之遥,两个世界。

    这时,一个湿哒哒的皮球滚到了宋启源脚边,他低头看着,微微皱眉——鞋子湿了。然后是衣角被扯动,宋启源有点不耐地转过头,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子。或许是玩的太疯,看起来脏脏的,像极了灰姑娘。她拉着宋启源的衣角,微微摇晃着,“大哥哥,陪我玩。”那是一口不掺杂任何口音的普通话,声音糯糯的,带着点怯怯和期待。

    思绪被打断,宋启源看着小女孩,小女孩脸上也是脏脏的,像只小花猫,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宋启源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沉默了一会,宋启源眉头微微舒展,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俯身将皮球捡起,笑着说:“好啊。”闻言小女孩笑了,露出缺了两颗牙的笑颜,像只坠入凡尘的小天使。

    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只是断肠人并不在天涯。

    宋启源身上虽然脏兮兮的,但他却觉得很轻松,愉悦。陪小女孩玩了好一会,虽然只是简单地拍球,传球和接球,但宋启源却乐在其中,陪着小女孩玩得不亦乐乎。至今他都仿佛能听见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纯真而美好,触及他心中的那根弦。

    小女孩走了,是她的奶奶接走的她,宋启源甚至不知道小女孩的名字,只听得她奶奶用口音怪异的普通话呼唤着她“x(g)x(g)”,其余的他一概不知。

    或许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个能玩在一起,却不知对方姓名的人,萍水相逢,或是人生匆匆过客,又许是有缘自会相见

    上了楼,进了门,回家,正好赶上吃饭。宋启源简单洗洗手,在外婆的唠叨下吃过了晚饭。

    饭后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消化。老人常言: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宋启源知道这是有助消化,老人消化难,走走对身体好。但他不需要,他消化快,坐着也一样。他现在浑身脏兮兮的,出了汗,身上黏黏的,很不自在。沙发他也只是沾边坐,怕弄脏了沙发,他明白,自己其实是有轻微的洁癖。艰难的熬过半小时,他吃完饭就想去洗澡,只是外婆不让,说是对身体不好,外公也点头称是。无奈,宋启源只好等了半小时,现在时间到了,他便迫不及待的上楼直接进了卫生间。

    冰凉的水冲刷在宋启源瘦弱的身体上,使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咬紧牙关,随着水流不断冲刷,流经身体每一处地方,皮肤开始适应水的温度,渐渐便有种舒畅感油然而生

    宋启源一直认为洗澡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在学校,浴室简陋,空间狭窄,条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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