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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原深处有帐幔围起。

    今日只是会饮,我只带了随身的卷云团龙黄金棍,若有意外,埋伏在远处的参将王祁和三千兵自会来接应我。

    行到近处,果见帷帐外有两仆迎上前来,将马牵走,另有一仆,引我们三人入帐,帐内席案俱备,童子侍立。

    北面案上,一人起身相迎:“三郎果非胆怯之辈,赵某佩服。”葛衣木簪,一身朴介,眉目却清雅,神容冲淡和气,想必就是赵储芫。

    言眺将手中黄金棍交给我,扠手还礼,笑道:“赵公好朴素的装扮!”

    赵储芫笑捋长须:“赵某比不得三郎是富贵子弟。请入席。”

    言眺左右望了望,左右首各有一个空席,赵储芫并不示意他在哪里入座,他便走到左首坐下。右首案上人忽道:“老夫郭随,驻军东南,想必你已有所闻。”声如老鸦,貌如老羊,着一身大红袍服,系一条黄金腰带,目光中颇有淫亵之意。

    言眺道:“久仰大名。”他转向左首之人:“阁下想必是朱公了?”左首之人鹤氅紫冠,眉目疏淡,神色静逸,只微微点头,却不发一言。郭随目光灼灼,紧盯着言眺,无端一阵大笑,道:“林三郎真是好相貌!便是花神果然在世为人,也不过如此!”

    他向我扫了一眼,摇一摇头,目光又转回言眺脸上,接道:“老夫军营里三百佳丽,三百佳丽加在一起也不如三郎一个!”语气轻佻,眼神下流。

    言眺重重一掌,拍在案上,眼看按捺不住,便要长身而起。赵储芫已抢先道:“郭公何必作此戏言?今日在座的诸位,都是一方霸主,将来这天下还不知会在谁的手里,又怎能与女子作比?”

    言眺按下身子,冷冷一笑:“原来郭先生的军营里竟有三百佳丽,这三百佳丽,恐怕都是夜夜寂寞,独守空闺吧?郭公还不如都送给我,我一定替郭公尽力。”

    这实在不像是我说的话,这个言眺,就是不肯在口头上吃一点亏。我低头望去,见他双耳通红,定是恼恨已极,若非脸上戴着□□,还不知怎生好看。却明明我是林睿意,要生气也轮不到他。

    郭随面皮由青转红,堪比身上红袍,还未答话,他身后一人忽道:“主公,御风请战,为亡弟报仇!”说话之人身着雪白蝉衣,腰束鲜红缂丝腰带,刀锋般狭长的脸上冷漠傲然,刀锋般狭长的眼盯在言眺的脸上,手中紧握一柄狭长的刀,刀鞘扁细,似乎鞘中刀只有刀锋没有刀背。

    难道此人是刘泾或杨运手下,与我有杀弟之仇?可是除了刘泾和杨运,我还杀过谁?

    言眺已道:“你是何人?和我有什么仇?”

    蝉衣人踏前一步,将手中刀握得更紧,狭长的眉眼竖起:“我弟为杨运帐下贺披云,你刺杀杨运后,他自杀殉主。”

    原来如此,果然这笔帐应该算到我头上。

    言眺哼了一声,道:“你们兄弟本来分侍两主,他即便不死,难道日后你们不会手足相残么?”贺御风冷声道:“我杀他可以,他杀我也可以,若是别人杀了他,却不可以。”

    赵储芫一拍桌案,沉声道:“赵某有言在先,今日相聚,只为会饮赏景,不动兵戈。谁若相违,休怪赵某无礼!”

    他身后谢无常按剑而出,瞪着贺御风,眼见贺御风若出手,他即刻也会出手阻拦。

    郭随看了看谢无常,微一犹豫,举手示意贺御风退下:“今日既是赵公做东,我等便暂从赵公之意。

    左首案上朱袭本来一言不发,此际忽然起身,缓步走到言眺面前,仔细打量一番,忽然道:“你不是林三郎。”语调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我心下一惊,他已向我看来,道:“三郎既已到此,何必藏头缩尾?”

    我心知无法再隐瞒,伸手取下□□,道:“林睿意失礼,请恕罪。他是我义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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