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在场之人没有一人出声打破这种奇怪的气氛,祁珏继续说道:“况且,王霍两氏只是近忧,远虑更在后头。氏族不破,即便没了王c霍,还会有张c李。大昭江山,迟早岌岌可危。”
这话未免有些敏感,即便在这政治开明的大昭,也不是人人都敢说的。但一想到说这话的人是祁珏,便不再奇怪了。
“氏族盘根错枝如参天大树,岂是一夕便可摘除的。”大哥轻抿一口酒,摇头道:“这事,我做不到,祁相也做不到,就连往昔的父亲都没办法做到。”
祁珏一开折扇,放在胸前轻轻的悠闲的摇,勾唇笑道:“自然有一人可以做到。”
大哥握着酒杯的手微颤,些许酒珠落在他的手上。他却倏然睁大了眼睛,眼中神采熠熠,极快的朝一旁看了一眼。
旁边是傅怜之。
我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看傅怜之。
而且,我一直没想明白,大哥与萧钺自小相识,后来又在边疆共事,定是交情匪浅。可我从来没见他两私下见过面,倒是在文府遇到过傅怜之可是那天,大哥还叮嘱我要同傅怜之保持距离,根本不想是有深厚交情的样子。
到底是为什么呢。
来到燕京,总觉得有些事情颠覆了我原来的认知。
譬如朋友,原来朋友之间也并不一定是要志趣相合方能走到一起,敌人的敌人就可以是朋友;又譬如父子,并不是每个父亲都会一视同仁的对待子女,就像惠帝;再譬如夫妻,原来即使没有爱情,也可以走到一起共度一生。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我原来的认知。
究竟是谁错了?是这个奇奇怪怪的燕京错了,还是我自己错了?
难道,是我自己活在梦里,别人都活在现实之中吗?!
一般情况下,想不通的问题我不会耗费太多的时间去想明白。但是,一个人总要有些时候是清醒的,不能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爹爹曾经教诲我说,糊涂是一种学问。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不该糊涂的时候绝对得清醒着。
那么现在,我是该糊涂的过下去,还是清醒着去寻找答案呢?
奇怪的大哥,奇怪的岐王,奇怪的祁珏,奇怪的惠帝,奇怪的傅怜之。
我觉得好像又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正笼罩在我的头顶。
燕京皇城。
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回去,回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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