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安儒早早的到了朱雀门前,昨日叫容真那丫头把草拟的奏章送来,她也不能不来拿。
打了个哈欠,安儒四周看看并没有瞧见容真,此时还早,安儒便站在朱雀门口等着。
昨夜刮了一夜的冷风,今日停了下来,朱雀门前除了严阵以待的守卫,便只有寂静冰冷的空气,安儒搓了搓手,早知道她就多睡一会了。
过了一会,安儒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下。
“御史大人,这是我家小姐叫我送来的奏章,小姐昨夜一夜没睡,今日病了,所以没能前来。”
安儒转身,她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小丫鬟,小小的个子,眼睛下面满是青黑,怯怯的看着自己。
“好,我知道了。”
安儒点点头,抬手揉了揉这小丫鬟的脑袋,“东西我看到了,你也回家去休息吧。”
小丫头道了谢快步跑走了,安儒一边粗略的翻看奏章,一边进了朱雀门,现在虽然还早,不过已经有不少官员已经到了,安儒瞧着他们互相寒暄,完全当做看不见自己,摸了摸下巴索性也不放在心上。
今日有了奏折,上朝也有的禀报。
安儒把折子拢到袖中,便往宣庆殿走去。
把两省的情况禀报一遍后,安儒便又如昨日一样安静的退到一边,虽然她站的角落并不显眼,但是她也明显感觉到身上偶尔有几道窥视的目光。
也包括龙椅上的那位。
安儒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有些纳闷了,怎么她现在安静了不好吗?
她怎么觉得,弘历帝看她的眼神隐隐有些期待呢?
安儒纳闷归纳闷,最终还是决定无视皇上的目光,她现在还有别的打算,什么谁家子弟惹是生非目无法纪,哪位大臣流连青楼,这一类不痛不痒又不大不小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上奏吧。
退朝之后,安儒依然打算再回御史台看一下昨天没看完的卷宗,刚出宫门,却见一架马车停在自己面前。
安儒认出这是中丞大人的马车,正奇怪中丞大人为何拦住她的路,一只纤长细致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来,掀开了车帘。
安儒内心一时间剧烈的动荡了:天呐,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上了这铁面冰山脸的马车?!
车帘掀开,当夜阑大人美轮美奂的容颜露出来的时候,安儒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脸上惊悚的表情就和自己顶头上司正面对上。
果然,看到她那模样,夜阑长眉顿时深深的蹙起。
“犯什么傻,上来!”
是了,即使那般精致美丽的指尖,像夜阑这种男人也是可以的有的。
“是,中丞大人。”安儒闻言上车,只是上车之后目光若有若无的瞟了眼那搁在中丞大人席上交叠在一起的双手。
她原来从没有注意过,原来这男人不只是脸比女人好看!
莫名的,安儒心中就委屈起来。
凭什么她长不出这么好看的手?
夜阑大人自是不知道安儒这些小心思,他看着女子撅着嘴看着窗外,长眉又蹙。
“我记得你是会水的,怎么会在御花园溺水,甚至还差点丢了性命?”
夜阑说完,安儒便惊奇道,“中丞大人怎知我会游水?”
父亲高中榜眼前,安家是在淮水边,她四五岁便和哥哥在河里玩耍了,但是到了京城之后,一个是她渐渐长大了,一个是京城也没有什么游水的地方,她便再也没有游过泳,按理说京城没人知道她会水才是,这夜阑怎么如此肯定她会水?
“是你哥哥之前告诉过我。”夜阑双手抱怀,一双眼眸冷冷的看向安儒,“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安儒想起之前阿哥确实与夜阑有过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