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比预想中乏味很多,无非就是唱唱,诗朗诵,说说已经老掉牙的相声段子,乔惠生努力把自己的眼皮撑起来才不至于睡过去,她不停地问苑耀几点了,到第几个节目了,离教导主任唱歌还有多久,每次苑耀给的回答都很一致——不知道,我困得快睁不开眼了……
男生们倒是兴致勃勃,这都要归功于高一的一个小学妹,表演了一段柔美的舞蹈,那水蛇腰扭来扭去,你是没看到那些男生,眼都绿了!
而当晚的似乎并不是年纪主任那惊天动地的破锣嗓子吼出来的情歌,年级主任在演唱之前还羞涩的表示他唱歌不好听,请大家多多担待。但是他那一嗓子出来后,乔惠生简直太庆幸自己拿了摄像记录下这一刻,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黑历史啊!在网上扩散开来的话,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一件事!
当晚魏辛的钢琴独奏也是倍受瞩目的,只不过独奏的并不是魏辛,他晚上可能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晚会开始的时候就一直跑肚,等到他的节目要开始的时候,他已经拉的快虚脱了。
“不行了,你们找别人吧,或者把我这个节目删掉……我忍不住了,我要去厕所……”魏辛捂着肚子急急忙忙的又走了。
晚会负责人直跺脚:“这节目哪能说删就删呢,都安排好了,真是急死人了,我上哪找人代替你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旁边的曹一方说话了。他是刚刚紧急被魏辛叫过来给他送卫生纸的。
负责人瞪大眼睛看着他说:“你会弹钢琴?”
“会一点点。”
“那行,就你了,赶紧过来个人给他收拾一下!等一会儿上场!”说完又去忙别的事情了。
报幕员说出“下一个,钢琴独奏曲《梦中的婚礼》,表演者,曹一方”的时候,大家都在底下窃窃私语,说好的校草魏辛呢?曹一方是谁?
苑耀也是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了,她推了推旁边的乔惠生:“快醒醒,曹一方怎么上去了?”
乔惠生看见身穿白色礼服的曹一方已经开始准备了,默默开始打开了摄像,心想:“虽然不知道啥情况,不过看样子你老公还留了一手,给你把这一刻记录下来,等以后你俩结婚了,再跟你要钱!”
曹一方看起来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灵巧的手在黑白琴键间来回游走,丝毫都不错乱慌忙,悦耳的音符缓慢飘荡出来,整个大厅都寂静无声,被一种安静柔和的气氛包围。曹一方安静而专注的滑动着手指,注视着面前的黑白两色,他的脸棱角分明,一丝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在遥远黑暗中的冥王星,孤独而寒冷的存在于漫无边际的黑暗之间,他冷漠孤傲的同时又隐含了一丝温度,这一丝温度可以在瞬间翻涌成滚烫炙热的岩浆。他就是一片冰火海洋。
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也包括苑耀,苑耀好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这种感觉非常似曾相识。她想起来上一次自己发烧迷迷糊糊被他送去医务室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也是这个样子。安静的一个人在那里,摆弄着琴弦。
苑耀不喜欢他弹钢琴的样子。
那种感觉怎么说,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看起来特别的孤独。
但是,苑耀又无比喜欢他弹奏出的音乐,他的音乐是那样轻柔,仿佛爱人在耳边呓语。
曹一方忽然朝着舞台下的某个方向转过头来,大家也不知道,他在看着哪。
苑耀觉得,他在看自己,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的眼神相遇了。苑耀像触电了一样。
他就像一个谜一样,她看不透他。
曹一方上场前把魏辛本来要表演的圆舞曲换成了《梦中的婚礼》后台的人有点为难,说伴奏都已经准备好了,临时换可能来不及了。曹一方说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