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天越来越短,太阳下山的时间也越来越早,苑耀在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天空已经有了几分墨意,在地平线交接的地方,热烈的橘红c深沉的藏蓝和宁静的漆黑交织在一起,夹杂着几片分散开的云团,远远一看像一幅生动的画似的。苑耀打了个寒颤,秋天按部就班的上场了。
班主任前两天宣布要出去秋游的时候苑耀还以为是做梦,和四邻的同学反复确认了才敢开心起来,毕竟学校也是甚少如此人道的举行一些课外集体活动。就连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厚眼镜学霸都从书堆中抬起了头。不过贺小白突然住院了,所以请假说不来了,大家平时都不怎么关注她,不来也没什么。
苑耀现在在郊外山坡的草地上和大家一起收拾着郊游的东西才有了现实感。旁边的乔惠生正用无比温柔的手法铺开一个席子,然后把包里带的东西哗啦哗啦的倒在上面,苑耀看见了一堆零食c几本杂志c几本小说台游戏机个巨型遮阳伞和一个小型榨汁机
苑耀:“我们只来一天,没人告诉你吗,当天来当天就走,你拿这么多东西是要在这度假吗?”
乔惠生又从另一个包里掏出了一把铲子和一个棍子外加一把精致小巧的弯刀,苑耀看着她源源不断的拿出的这些工具,丝毫不怀疑下一秒她就要去作案杀人。
乔惠生慢条斯理的娓娓道来:“你懂个屁!出门在外,饱拿干粮热拿衣,防微杜渐你懂不懂?这深山老林的,万一有蛇虫毒蚁怎么办?万一有洪水猛兽怎么办?万一有过着茹毛饮血生活几十年都没下过山的老变态怎么办?等到他甚至他的一族伙伴把你脱光了洗干净的‘享用’一番你再去喊救命啊,有用吗?”
苑耀无言以对。
山野的风吹到草地上,苑耀看见傅采薇背靠着大树,一个人坐在树下的阴凉里捧着一本书看,傅采薇今天编了两条麻花辫,亚麻色的头发显得特别文艺,一身白色碎花裙子衬托出她的一种古典淡雅美来。
苑耀看见曹一方走了过去,和傅采薇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傅采薇还笑了一下,两个小酒窝特别可爱。苑耀心里一阵发堵,她心里想着男人都是见色忘义的东西,一边气鼓鼓的拆开装面包的袋子。
乔惠生看见她手法粗暴的把袋子扯开,还一脸的怒容,默默安慰她说:“看见人家聊得那么欢,吃醋啦?你喜欢人家就去说啊,自己一个人在这生闷气有啥用?”
苑耀头也不抬:“谁说我喜欢他了?!”
苑耀吼得气沉丹田,林中的鸟被震飞了一群,乔惠生摸摸心脏:“哎呦女人吃起醋来真的是”
其实曹一方只不过好奇傅采薇在看什么书,他走过去看了看问道:“你还喜欢看泰戈尔的诗集啊?”
傅采薇微笑着说:“对啊,我觉得他的诗非常的浪漫,也非常的现实,就比如这句‘真理是严酷的,我喜爱这个严酷,它永不欺骗。’写得真的是太好了,他一定是一个冷静并且善于思考的诗人。”
曹一方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
他对于散文啊c小说啊c诗啊这些东西真的是无法理解,刚才傅采薇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懂,尤其是他平时看见苑耀读者一本小说还能哭了,简直令他匪夷所思,他试过逼自己耐心看一本苑耀的小说,结果导致他脑子疼了两天。
曹一方刚要去找苑耀她们就听见有人喊他:“曹一方!你过来一下。”
是严瑾在叫他。曹一方已经不怎么跟严瑾有联系了,自从那件事后,苑耀自动和乔惠生站到同一战线,并且顺便把他也拉进了这个以默默羞辱严瑾为目的的战线中去,平时严瑾过来收个作业,苑耀也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并且向他抛去鄙视和不屑的眼神。曹一方虽然很尴尬倒还是照办了,除了苑耀给他施加压力以外,他本人确实也不怎么喜欢严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