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急啊。
听她一口一个我家雪梅,薛花花弯着唇笑了,“云芳嫂子,我心里有数的,中午太阳晒,草焉哒哒的割回去坏得快,而且猪吃了也不好,这会草不干不燥,刚刚好,你放心,副业队长知道这点,不会说我们偷懒的。”
万一副业队长说她好像很会养猪时,她大概说了几句,其中就包括什么时候的猪草最新鲜,储存的时间最久。
副业队长不会认为她在偷懒。
刘云芳面露狐疑,“真的?”为了给李雪梅争取这份活,她费了多大的劲儿啊,要是黄了,她非气死不可。
“真的,云芳嫂子不信的话就等着,看副业队长会不会骂我们。”
刘云芳还是不太放心,朝屋里喊李雪梅出来,等两人前脚离开,她就锁上门,风风火火跟着去了田野。
罗梦莹怔了怔,有些诧异薛花花会猜到里有东西,她思忖了会儿,左右工农兵大学的事和薛花花没多大关系,坦白道,“有封信,是关于上大学的事,这件事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最终结果没出来,我不好往外说。”
她哥的战友有亲戚是丰谷乡公社的干部,决定走后门把她的名字报上去,如果事情遭揭发,知青们闹事,以仁安村这两年的收成来看,生产队是得不到名额的,那么她读的事儿自然就黄了。
薛花花是明白人,立即就想到里边弯弯绕绕了,“信上说了有几个名额没?”
“有三个。”
薛花花低头沉吟,丰谷乡下边有十个生产队,其中两个生产队连连创收得到公社干部一致好评,三个名额肯定有两个是要给那两个生产队的,剩余的一个名额要几个生产队抢,仁安村没啥实力,抢到的机会不大,对方知道罗梦莹占了这个名额,肯定不会大声宣扬,而是想方设法将她挤下去,“这件事肯定是知青房的人干的,三妹拿来也没用,罗知青,你好好想想,除了你家在公社有关系,其他知青有没有?”
她比罗梦莹多活好几十年,这种顶替的事她见得太多了,信息化时代尚且有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事儿,何况这种靠关系的时代。
罗梦莹没有说话,平日下工回来,大家坐在院坝里乘凉会说许多城里的事儿,除了新来的知青她不怎么熟悉,其他知青她都有些了解,除了家里成分不好的李雪梅,几乎都还不错,有几个是外市的,该没那么大的能耐。
她想不出谁在背后盯着她。
读大学是唯一回城的途径,罗梦莹下乡前她哥就写信跟她提过读大学的事,那时候她怀着建设祖国的美好梦想,并不上心,直到上个月看到信才认真想了想自己的将来,不回去难道像李雪梅嫁到农村来吗,天天对着个破口大骂的婆婆过一辈子?不说她受不受得了,城里的父母也不能接受。
她读大学,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还想离开这,回到父母身边去。
“婶子,中午闹哄哄的,我没机会单独跟红英说话,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有没有发现谁偷偷进过我房间?”都是背井离乡的学生,知青房的关系素来不错,不像村民们各吃各的,知青房共用灶房和堂屋,每个人轮流煮所有人的饭,有时候会吵架,但闹得再僵,真有事叫到都会帮忙。
她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干这种事。
“回家我问问,其实啊......”薛花花顿了顿,思索道,“不管对方是谁,她想把你挤下去,总得想办法走后门,马上农忙来了,你认真观察,谁要经常请假去公社,又或者经常找队长寄信,大概就是他了。”
工农兵大学的事陆建国没收到通知,肯定是公社干部想等农忙过后,免得知青们心里装着事不努力干活,而且越临近时间通知,知青们思考反应的时间越短,闹起来的机率越低,相反,如果一早通知下来,知青们肯定会到处打听名额的情况,选出来的三名知青不管是谁在他们看来都比不上自己,比较来比较去,反而会闹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