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带着晏若愚不情不愿地坐上了车,一路上皱着眉催江哥开快点儿。她看见这四个轮子的东西就来气。
其实姜祈不缺钱,私人飞机不是没有。但从这县城去机场的一截儿,不坐四轮怪还能怎么办呢?
不过姜祈一直是低调享受懒得炫耀型的,有头等舱她就知足了,调私人飞机来太麻烦。师徒二人在候机厅与屈家兄弟碰头,江哥自然也是头等舱的待遇。
哦,说起来,姜祈能做常家二公子的师父,便足以见其业务能力。尽管这层关系很多人都不知道,姜祈却仍然是我国舞蹈界的执牛耳者,成立舞蹈工作室“汉宫姬”。她十分特立独行,从来也没在帝都繁华地一场一场的排过演出。她穿梭于全国各地,将来自天南海北的小孩子收为徒弟或学生,拍各种舞蹈短片放在网络上,只有这种大型的舞蹈比赛或者演出才会偶尔露面。
至于徒弟和学生的区别,大概就是前者有继承衣钵的可能吧。
所以,要知道,晏若愚只是个某大俄语系的普通学生,三小姐却是姜宫主亲手带出来的准继承人之一,而掌门姑娘白泽则是白家名正言顺的千金。
晏若愚之前对这些身份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知道江哥也跟着去帝都的时候才恍然大悟——白泽不出现的时候,江哥只是白家酒店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大堂经理;但其实,白泽一旦在公众场合露面,江哥就是白泽的私人助理。
至于到了帝都,姜祈大概还要给三小姐安排什么经纪人和工作助理的。
突然觉得自己,呃,好像离那种光芒万丈的人生,挺近的。
不过晏若愚对此没什么感觉,她志不在此,此次帝都之行是遂师父的愿,顺便给自己多条出路。至于作为姜宫主的得意弟子与“掌门姑娘”一样,对晏若愚而言,其实就是个客串。
时间很紧,姜祈给屈家兄弟安排好住处,就带着晏若愚直接去了明天的赛场。常望宇还在工作室录歌,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时间走一遍彩排。
主办方的人见了姜祈,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
“怎么,”姜祈看他,“有什么问题么。”
语气很淡,没什么情绪,但也称不上和善。
“您说笑了,”负责人头冒冷汗,“您看位置的安排”
“没事,”姜祈知道他的意思,“我不是来做评委的,嘉宾席观战就好。”然后她回头,“若愚来。”
“这是我家三丫头,方便的话,安排一下座位吧,”姜祈转过脸微微一笑,“张先生。”
“方便的方便的,”张先生长出一口气,“三小姐当然是跟着师父坐的,我会安排。几位评委都在现场,您”张先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声音也弱下来。
“嗯,好久没见了,”姜祈向上勾了勾嘴角,再次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你别那么紧张,我不吃人。”
晏若愚给头上画三道黑线。
师父说话一向单刀直入,加上分量足,工作室的人在接洽事物的时候寸步不让,是业内出了名的强硬。这个张先生一看就没什么经验,大概还是跟着前辈打下手的年纪,紧张是难免的。
旁边的张柘眉头紧锁,犹豫了半天,最后豁出去一般,猛的抬头问道,“姜宫主,那个,您,您”
“嫌别扭你就直接叫姜姐,”姜祈叹了口气,一把年纪了被“公主”“公主”的叫,真难受,“想问什么就直接说。”
“姜姐,您拒绝了主办方请您当评委的邀请,可是又来看比赛,您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最后那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轻到几乎听不清。
晏若愚没忍住笑了出来,眼睛倏的亮了。
“师父,您看您这气场,”晏若愚打个寒颤,“天啦噜吓死宝宝啦看着都好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