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
那人目露恐惧:“己洞巫师月前便算出会有一场大劫,当时便通知了村长,镇里的人商量了一夜,第二天没怎么耽搁,收拾了便走了。”
楚河皱眉:“可有说是什么大劫?”
那人颤抖着,似乎还不愿意回忆:“不不知道也许是吃人的妖怪。”
说罢好像进入了一个迷茫的状态:“村长早些年便把附近好些个地方都看好了,就是留了一手,我们迁村之后,随即便有探子回来相告,隔壁的鸟鼠村,都被吃光了!”
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了恐惧的光亮:“整个村子,一夜之间消失了,地上全是血!全是血!血腥味隔了十里都能闻得见!就在我们搬了村子的第二天!”
他喃喃着:“多亏了己洞,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他抱着头,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似乎不愿意回想下面的内容。
楚河松了手,脸被暗沉的天色映衬得更加灰暗,他继续问道:“那己洞呢?”
那人摇了摇头,道:“己洞己洞巫师也不行了。”
“为何?”
“妄图扭转天意,他他受到了惩罚!都是为了我们!”
楚河糊涂了,脑子里闪过了一条线,问道:“他现在在何处?”
那人被吓了一跳,立马埋下了头,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他哆嗦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丘:“那儿的一个山洞里。”
楚河心中一怒:“他救了你们,你们不带他走?”
那人大声辩解着:“他不愿意离开镇子!”
那气势一下子蔫了下去:“他已经很老了很老了。”
那人说完,见楚河神色犹豫了一下,二话不说,转身便朝坡下跑去,中间跌了好几个圈,又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跑,不一会儿便没影了。
不愧是跟积沙下境跑了一个平手的人。
楚河原本还想问些什么,见那踉跄的模样,心中一下子生出了些许不忍,一个念头急闪,没有追过去。
大荒中的人,谁人不是努力地生活着?天神,仙神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凭什么来决定凡人的生活呢?
他转身朝着那人指的山丘行去。
九年前,因为己洞的一句谶言,他自愿投入了滥水作祭品,不曾想能够全身而出。他想问问,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他可是都知道?
十九年前如皮失踪,或是因为地火活动频繁,如皮都被衡弩收了下去镇压地火,三年之后终于无法压制,地火上翻,导致楚河出生之时滥水沸滚。楚大跳水,献祭之后到了龙宫,当是于那地火幻成的人有了交易,再加上有如皮珠的压制,才堪堪将地火压了下去,衡弩见地火平了,如皮已经无用,将其放出,如皮又才重新挟裹着将他带了出去。
从而应了己洞那句“滥水沸腾,如皮将返”的谶言。
而后七年,如皮鱼再一次失踪,己洞并未说过一句“滥水沸腾,如皮将返”的话,只言滥水之灵要他献祭,众人不疑有他,他纵深一跃,第二次到了龙宫,这次没有地火中人,只有守在那儿的衡弩,两人谈判,才又将如皮鱼送了回去。
而今想来,前因后果,却都在他的一句话里。
楚河心中煎熬,第一次希望己洞只是一个江湖骗子。
若不是,那所谓的天意该如何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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