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玉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仿佛不知名的角落有幽暗的鬼神在默默的不哭不笑,注视着他。
他在自己的洞府里面潜修了几日。
这一天,他正在天人交战,想着是否要找个机会逃离黑魔崖这个漩涡,重新回火灵山去。
现时现刻,黑魔崖里面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修行了。
洞府口挂得几枚符箓作的道剑突然丁零直响,石生玉正要长身坐起,在吴大胖傀儡的带领下,款款走进来一人,长裙垂地,嘴角带着迷人的浅笑。
正是妖族圣女到了。
连洞口的光线似乎都变得了明媚些。
佘念竹并没有注意石生玉忧郁的神色,笑道:“你到底还是回来了,这又是何苦呢?”
石生玉皱了皱眉,将些许愁绪藏在了眉间,无奈的叹了口气:“受人之托,遵守承诺而已。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佘念竹找了把青竹椅,掸了掸灰尘,自己斜着身体坐下,说:“你可不能太老实了,这个世界老实人往往是活不久的,修行界尤为如此。”
石生玉若有若无的笑道:“你觉得我还算是老实人么?”
“到底算不算老实人?”佘念竹看着石生玉人畜无害的笑容,不由得表情痴了一秒,心中暗想,却是怎么分辨也分辨不出来石生玉到底老不老实了。
岔开这个话题,佘念竹又问道:“伍旨真人究竟是怎么死的,真的是死在剑道人剑下么?这也太惊诧了吧?”
石生玉摇了摇头,显然他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但是发问的是佘念竹,他也不好意思不回答。
“这件事情大有蹊跷,他们真人斗法虽然我就在旁边,看得也不是很是真切,但是在伍旨掌门受伤的那一瞬间,我感觉”石生玉顿了顿,抿了抿嘴唇,仿佛沉浸在了当时的场景中一样。
他继续说道:“我感觉,当然只是一种直觉,我感觉当时的气氛很是诡异,仿佛,仿佛伍旨道人受了某种诅咒一样,身体和元神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诅咒,诅咒。”
佘念竹默默的在嘴种念叨,捋了捋额头的一缕秀发,说:“这好像是某种巫族的秘法,不过你知道的,现在碧葵珠不在我身上,我的好多传承和记忆都不全,所以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了”
石生玉看了看佘念竹的眼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我知道,我知道。”
妖族的玄女倒的确是有这种说法,如果代表自己传承的碧葵珠丢失了的话,那么相对应的开启灵智之后的某段记忆也会随之丢失,而且玄女的功力会掉落一大半。
这种意义上讲,佘念竹的修为也算是很厉害了。
只是现在碧葵珠就在石生玉身上,石生玉现在也没有办法给她。
两人这个话题也就没有办法聊了。
沉默了一会儿,佘念竹闻着石生玉身上的那股隐隐约约的碧葵珠的香味,吸引着她向石生玉又靠近了一点,空气也变得芬芳好闻了。
虽然黑魔崖外的天空还是阴霾的暗黑色。
两人错开了话题,又说了会儿闲话。佘念竹便准备告辞离开,她想:如此每日能够多来聊聊天也是好的。
佘念竹正要走,石生玉突然眯住了双眼,眼眸变得深邃,左手挥了挥,示意她等一下。
原来当日伍旨道人把青冥镜交给石生玉保管,有意无意之下,石生玉便在青冥镜里面留下了一粒“真符种子。”
而现在青冥镜正巧孤单的躺在了杜文轩的洞府里面。
就在佘念竹说告辞的时候,自觉不自觉的,石生玉就能够借青冥镜观杜文轩祭坛作法了。
此刻,杜文轩已经登上了白骨祭坛,手持着黑幡,激情澎湃的悲呼着:“魂归来兮,阿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