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流注,酒楼檐下俨然水帘飞瀑。
狂风呼啸,夜深人静,各家吹熄灯火。
嗒嗒马蹄,溅起水花朵朵——身披铁甲的高头大马踏过三桥镇的拱形老桥。
月影藏迹,骑者引马入了酒楼后的马棚,马棚里立刻想起一片马嘶。富家的贵妇寻欢中断,怨声载道;穷家的小儿跌出梦乡,不禁夜啼。
一袭黑衣,高大的身影走进酒楼,他凭空发力,时间仿佛被掐掉一截,他向前闪现了三步,原地,空留一个雨水组成的人的轮廓,轮廓下一刻碎在了地板上。
“这马野惯了,我管不住。”黑衣人安然坐在酒桌上,身上没有一丝水渍。
酒楼今儿没人,柜台那的老板娘轻笑:“看来我今天要招待的客人,也是个野惯了的。”老板娘的长裙颇为暴露,白嫩的香肩上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颊,少了三分端庄,却多了七分魅惑。
黑衣人身上气息很不稳定,脾气看起来十分暴躁,从小二手上夺过酒碗就是猛饮。
“客官慢点喝,好酒就这么被你糟蹋了哦,”老板娘轻快的说,“您看起来也不像会付钱的人。”
黑衣人猛一拍桌,酒碗在空中碎裂,酒水化为枝枝水箭,破空射向老板娘。老板娘裙摆一折,水箭又化为了酒水,老板娘顺手从桌边抄起一个酒碗,接了下来。
老板娘依然笑眯眯地说:“这位客人,莫要失了礼数哦。”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两把巨扇自老板娘身侧展开,“就算您是西方草原的霸主也不行!”
两把巨扇各具特色,一把扇骨通体象牙白,坚固的扇面上画了一位头纱遮住脸的女子半身相,扇铭:挽颜。另一把扇子的每一个扇骨都是金灿灿的长匕,高调的配色唯恐别人不知道此处有暗器一般,扇面上有落款为怀素的狂草题词:我踏月色而来,扇铭:金戈。
黑衣人从背后取下两个黑布袋,单手一震,双手一探,长枪在右,折剑在右。戾气一瞬间充斥了整个酒楼。
血腥的风撕裂酒楼各个角落,杀气碰撞下,一个个酒坛子凭空碎裂开来。老板娘还是笑着说:“再和你抛媚眼,酒全没了老娘就要赔本了——客官,小心了!”
老板娘一声娇喝,绫罗绸缎无风自动。下一刻,挽颜扇面如闸刀般悬在了男人眼珠前,劲风使男人的面目显露,胡子拉碴,头发也像是疏于打理,但刚毅的面颊棱角分明,配上这放荡不羁的造型反而给人一股阳刚霸道之气。男人可怜的长睫毛断了两根。但子衣无法寸进了,男人虽然手下留情了但一枪点出还是力道十足,若非金戈扇材质非凡,加之老板娘巧于借力卸力,此刻她怕是已成一带血窟窿的漂亮尸体了。
老板娘倒翻退开,滔天赤焰裹挟霸道的疾风,法术的光芒闪烁,轰击在男人周身。酒楼的温度直接上升了三十度有余。名师雕刻的地砖发烫,外面飘进来的雨滴落地便是化为白雾。
老板娘打开了第三把扇子,一把纯红的羽扇,绚丽的羽毛上,正燃烧着不稳定的火焰,火花像饥饿的狼群,随着扇子的挥动,贪婪地冲向男人!扇铭:朱雀!
“挽颜,金戈,朱雀,呵呵,好一个老板娘啊!”男人摇头,恨恨道:“我的草原,被邪族的鬼火焚尽,族人被亡灵撕裂,南草原王甘勒为了争霸草原对我见死不救,中原王刘哀这断袖的蠢货,不动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软禁我的求援使者!还有你——!”
“我?”老板娘笑了。
“你呃”昔日的草原王完颜天下忽然泄了气,坐在了地上,“忘词了。”
妖异的血色忽然充入完颜天下的瞳孔,这是邪族的一种诅咒类魔法,中招者一般难以察觉,在心神不宁时忽然爆发,夺其心智!
“嗷嗷嗷!血债血偿!”完颜天下石乐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