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靳言歌回了教室,她拿好书包出来,江伦就在楼道里等着她。
“走吧。”靳言歌在他大约半米外停住,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她先迈步向前走去,江伦跟上,很快便和她并行。
然而,还是挡不住教室里还在的人的“热情”视线,还有人直接发出“哇”的低低的起哄声,要不是大家彼此还不熟,大概就要再凑上去打趣两句了。
靳言歌清清楚楚地明白也许以后会传出的八卦传闻,但她向来都懒得管这些东西,无关痛痒又着实没有这方面的精力去一一澄清。
有时候,谣传的“暧昧”消息就像一把火苗,你若不管它,过段时间就会自己熄灭,很快就会被新的消息代替,可你若出面去把事情说清楚,哪怕你条理清晰地列出观点来反对,也徒劳无功,反而会适得其反,将火焰燃得更高,更久。
所以,靳言歌一向秉承着从不回应的原则。简而言之,就是冷处理,等大家失去了兴趣,它便自然熄灭。
她从来不在意舆论,可靳言歌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将会被几句子虚乌有的荒唐谣言淹没。在面对惊涛骇浪时,现实让她切切实实地体会到原来一个人去对抗周围的世界是多么可笑,三人成虎,竟是如此可怕。
二人出了校门口,正好等来一趟公交车,海城一中靠近始发站,所以上车的时候人很少,靳言歌没有选择坐下,径直来到站立区,也不抓着扶手。
江伦跟在她后面,也不问原因,就陪她一起站着。公交车启动,因为惯性,靳言歌一个踉跄身体前倾,江伦迅速隔着校服抓住了她手腕又放开,低声说了句,“心。”
靳言歌咬咬下唇,伸了伸手,还是抓住了周围的扶杆。
几站过去,现在正是晚高峰期间,车上陆陆续续挤满了人。靳言歌收了收身子,尽可能地向后靠,异样被江伦察觉到,他低声询问:“身体不舒服?”
靳言歌摇摇头否认,江伦正要细细观察她的脸色,旁边的人突然没站稳身体晃过来,他侧身替她挡住了即将倾过来的拥挤势头,又在她身旁用力控制了下,避免靠在她身上。
靳言歌还是一言不发,从江伦的角度只能看见轻蹙的眉头,江伦细细思考着,突然一个想法从他心底冒出来,他求证到:“没坐过公交?”
闷热的空间,各种味道混杂着,有街边摊贩的饭香味儿,劣质又呛鼻的香水气息,还有因为温度升高蔓延的汗液味道,再夹杂着杂七杂八的电话声,突然一缕草木香逼近,清新的洗衣粉混着阳光驱散了周围的不适。
只是,靳言歌扭了扭头,目光不自在地瞥向窗外,也不回答他的话。
江伦了然,又因为眼前硬着嘴的姑娘倔强的别扭有些好笑,等车到了下一站,他也不跟靳言歌打招呼,直接拉着她手腕下了车。
刚下来靳言歌便轻松了一口气,缓过来,想起可是自己做主上的公交,又成了这个样子,她不自在地转转眼眸。江伦别有趣味地看着她的神色变换,见她这么久,还是此刻情绪最丰富,也最真实。
靳言歌注意到他的打量,看到他眼底不加克制的笑意。突然之间许久不曾出现的傲娇本性发作,索性不理他,越过他自己继续向前走。
江伦的笑就没有停过,只是压得很低,他追了上去,“哎,别生气别生气,我也告诉你个秘密。”
靳言歌目不斜视,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走着。
江伦倒着步子接着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坐公交,不过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他好声哄着发着脾气的人,“下次我会把这些都安排好。”
察觉对方放软的语气,靳言歌慢下来,她有些恍然,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有些后悔,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把性子使出来了。她一秒变脸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