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扬起红唇,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欣赏自己刚做的鲜艳指甲。
小脸一歪,几滴眼泪就挤了出来,声音透着饱满的委屈,“择一”
男人在听到她的声音,脸色逡沉得能结冰,骤然从会议室起身。
正在汇报工作的几名员工吓住,僵愣着看向路总,吓得以为是自己工作的哪个步骤出了错。
“怎么哭了?”
男人突然柔声问,披上西服,毫无顾忌在众目睽睽之下折身离去。
“择一,我被人绑了,来救我。”
南笙一边用及其委屈的口气说着,一边红唇弯起自得的弧度。
男人脸色微沉,气势磅然地一路下楼,步速愈发紧急。
——
唐非晚抵达第一医院,这个她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远远地,便能看到楼下排着记者车列。
她骤然间定住脚步,那片黑压压的摄影机,仿佛千斤顶沉在心头。
她有阴影。
两年前出轨门被爆出,刚怀上晚榆时,不管去到哪里,都被这群东西堵着跑,话筒几乎是戳进她嘴里。
从这群利欲熏心的记者嘴里,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丝毫不顾及她的尊严。最刻骨铭心的是,曾有不安好心的记者故意撞她c推搡她,导致孩子差点没保住。
时隔两年,她容貌没多变化,再出现一定会被认出。
毕竟是曾工作过的地方,她对医院的结构十分熟悉,反应迅速地寻了后门,溜进去,从员工电梯上到住院区。
明亮干净的长廊最深处,立着一圈保镖,将病房门紧紧围着。
女人缓缓往前走着,步子不觉紧张起来。
距离病房大概几米开外,其中三个保镖便已上前,将她拦住,“不好意思,闲人免入。”
唐非晚打量着这几人,都眼熟,更确定是季沉时身边的人。
她本打算软着嗓子恳求,希望能通融些。
但转念却想,自己又有何资格来看望他呢?
以什么身份?
她连自己为什么要千辛万苦躲避记者c冒着再次被推上头条的风险来到这里都不知道。
可只怕是,他连见也不愿见到她吧。
“还不快走?”
保镖见她还不走,态度骤时不耐。
唐非晚没有办法,只好先藏身在楼层口,隔着楼梯门一扇狭窄的缝隙,安静注视着男人病房门口。
楼梯间极少有人通过,又暗又冷。
她坐了一会便觉冷得不行,十指发抖,紧紧蜷缩在一起,搀着攥着。
唇瓣不断朝掌心呵着热气,才稍微能保持体温。
就这样坐到双腿麻木,等了不知多久,终于等到男人开门出来。
保镖们毕恭毕敬地推着男人从病房而出,往走廊外去,似是要去向什么地方。
她没有犹豫,小步紧跟上去。
男人脑袋上包裹了层纱布,腿似乎也行动不便。
唐非晚隔着背影,只能远远看着,担忧的心揪成一团。
季沉时被推到了电梯口,上升的灯停在这一楼层,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道女人的身影。
约摸五十出头,皮肤保养极好,墨红色长发卷曲垂腰间,一双丹凤眸底满是世故老沉,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豪太太的倨傲刻薄。
那女人一见到季沉时,就满脸心疼地搂住他的肩膀,“哎呦,沉时啊,让妈妈看看,伤到哪里没有?”
他一贯冷清如玉,挥开女人的手,不喜别人多碰他,“我没事。”
凌玥低叹一口气,“妈妈和爸爸吓死了,一听到你出车祸,就急急从榆城赶回来,还好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