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骄阳似火。
市公安局西区分局。
将近14点的时候,老前辈和于众森终于到了派出所门口。
警车内的闷热,简直是令人窒息的神操作。比起默念了不知多少遍的“心静自然凉”,空调智能降温的显著效果强过这意念力不知如何。
于众森表示自己这一介俗人,领悟不了太高的精神境界。看一眼始终陷入沉思的老前辈,于众森自叹弗如。这份专注有得学。
事实上,他对余安冉的话还是耿耿于怀,在车上的时候翻来覆去地琢磨,觉不出点对味儿的东西。
审讯室。
那审问的警员看着年龄不算大,但也是老油条了。步步紧逼,可以说完全不给喘气的功夫。
奈何人家都是有心斗智斗勇,可惜余泯然是实力派的“一脸茫然”。
不仅如此,余大少开始讲起了鬼故事,他一再声明:自己在捉鬼!
余泯然说得是实话,可坚定不移信仰马克思唯物主义不动摇的警员先生不信。
两人僵持不下。
就在余泯然正企图给警员洗脑,大谈余氏空间论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打断了审讯。
余泯然对此表示万分遗憾。
但很快,他就遗憾不起来了。因为进来的人是老相识了,余泯然笑不出来了。
他来回摩挲着那款女士手表的腕扣,低垂了眼皮,专心致志的欣赏那腕表。
老前辈看不清余泯然的神情,下意识地觉得有点发毛。
余泯然是在看他的母亲一样。
毫无道理的想法,是老前辈的直觉。
审讯的警员在老前辈的示意下出来了,并顺手关了审讯室的门。
只有余泯然,一个人留在这封闭的密室里。
他撇撇嘴,啧了一声。这种防范意识,该死的。
余泯然的感觉不太妙,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再加快。
他很烦躁,他现在非常非常烦躁。
“好孩子,你需要冷静冷静。”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真令人绝望,为什么没人发现这个水鬼一样的女人?为什么她会那么轻易地死掉?
余泯然觉得自己的脖子被那女人的双臂缠绕。
是的,缠绕。那女人已经死了,是被他杀死的还是意外,连他也不记得了。
他曾经摆脱得了人,暂时摆脱不了鬼。这阴魂不散的女人,他真不懂得有什么可留恋的。
呼吸有点困难了。余泯然思索着,如果昏死在这里会怎么样?
意识有点朦胧了。真有点昏昏沉沉的了。那女人是个疯子,从生理到心理的疯子。
“这人完全就是顽固抵抗!”那警员精简地概括了自己对余泯然的印象做了结尾。
老前辈沉思着,他在思考警员刚刚所说的。对余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做法,他有些猜测。
先是积极要求到警局来,但审讯的时候却开始含糊其辞,甚至编起了鬼故事。
余泯然这么急着来警局,必然有所图。
“这人有没有出过审讯室?”老前辈问道。他心中有自己的一把尺,来度量限度。
“没有。”警员明白了他的意味,神情严肃起来,“但他似乎不愿意离开审讯室。”说到这儿的时候,他也有些费解。
“怎么说?”
“他对审讯室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尤其是窗。”
“这不算什么。”
“的确。但中间有一段时间,我出去了一次,由其他人看着他。我回来的时候,他在看门上的窗。然后我问他是不是要出去,他表现的反抗情绪很强。他看起来很暴躁,尽管他尽力地压抑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