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你胡说八道!这明明是我是母亲特意去霓裳坊订的!”
大夫人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起身道:“李尚香,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是想毁了思月的名声?!”
“大夫人订的?”李尚香半回过头目光不屑地睨向大夫人,“知道我这套衣裳花了多少钱吗?三十五两银子。大夫人衣橱中最贵的衣裳加上几位姨娘的恐怕都远远不敌这个价钱吧?”
“你!”大夫人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转头对李老爷道:“老爷,她这是在诽谤!这分明是在陷害思月!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李老爷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又从金子扯到衣服上面去了?
李尚香双手背到身后,微微昂起精致的下巴扫视众人,“是不是陷害,你们心知肚明。我这个人最不喜人家碰我的东西,穿脏了的衣服我就不要了。至于金子,若是明晨之前还未送还到我房门口,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说罢,朝心神不宁的李思娇扫了眼,迈步走了出去。
沁儿也忙跟了出去,待走出一段距离后道:“小姐,大小姐她们也太过分了!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还有那金子,若是明晨还是无人送还过来怎么办?要不我们找千城将军帮忙吧?”
李尚香瞥了眼沁儿,“此乃李府的家事,与他千城越何干?是我的东西我一定会亲手将它拿回来。”
“就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报复回去!打她们个落花流水!”
李尚香眼里的冷漠渐渐化开,纯净却暗藏着些微狡黠,眉微挑:对付卑鄙的人,就要用更卑鄙的法子。
这日夜里,李郭氏的房里,李思娇心中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地支着头坐在母亲身边玩着汤盅的盖子。
李一堂则坐在屋子的另一头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抄着夫子教过诗经语则。
李郭氏张着兰花指捏着瓷勺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红枣羹,紧接着又拿白帕子拭了拭嘴,看了眼白帕子上染的朱红色口脂。
见自己的女儿心神不宁,不由问道:“想什么呢?”
李思娇放下汤盅盖子,“娘,那个贱丫头说金子是千城将军给的卖身的钱,千城将军不会真的看上那个贱丫头了吧?你说要是她向千城将军告了状,千城将军找上门来了怎么办?”
“真是没出息!有什么好担心的?”李郭氏继续往嘴里喂了一大口莲子羹,吃完又拿帕子擦了擦嘴,“她能知道是我们拿的?”
正在认真写字的李一堂忽然听到这一句,手上的动作滞了滞,抬头不可思议地朝自己的母亲与亲姐姐看了眼,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与愤怒,却敢怒不敢言,抿了抿嘴,继续抄写。
“娘,你是没看到她当时看我的眼神,就像知道是我拿的一样。要是要是真被她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又如何,我就不信她能对你做什么!”
屋顶上,李尚香无奈地挑了挑眉,继续斜倚在屋脊上不声不响地听着。
半柱香的时间后,当李思娇回到自己房间,点燃屋子里的烛火时,被好整以暇坐在桌边的李尚香吓得花容失色。
“你怎么在这儿?!”惊吓过后的李思娇像一只炸了毛的母鸡,一时之间还镇定不下来。
“房门没上锁,我就进来了。”李尚香微微挑唇看向她,起身朝她伸出手来,“还给我吧!”
“什么?”李思娇连忙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出去!”
李尚香深吸一口气收回手来,抬起另一只手细细打量着一支十分漂亮的紫玉金钗,“这支钗很漂亮啊!”
“还给我!”李思娇上前一步来抢,可惜李尚香稍稍一让,闪了过去。
“听说大姐一年前丢了一支十分宝贵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