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元逸盯着自己看是在发什么楞,叶黎继续说道:“我并非是什么被逼良为娼的可怜人儿,而是自愿留在七巧坊的,自然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所以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将军的好意了。”
沉默片刻,李元逸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既然人家姑娘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自己莫非要像一个登徒子,强行的带人家离开不成?
李元逸知道,自己可做不来这种事儿。
摸了摸腰间,李元逸摸出了一只钱袋,放在了茶桌上,看着叶黎:“那就请叶姑娘好自为之吧,李某先告辞了。”
这话一说完,李元逸也没等叶黎有什么反应,就起身向着门外走去了,没有回头多留一个眼神,也没有迟疑停下步子,丝毫不拖泥带水就这么雷厉风行的离开了。
这人,应该是对自己无话可说了吧。
叶黎落在房门处的目光滞留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来看向茶桌上的那只钱袋。
轻轻的拿起它,叶黎端详了一会儿,这是个云烟色的小荷包,布料和做工都很一般,根本比不上东方昱华那日送自己的精致好看,并且看上去倒是有些旧了,应该是用了些时候的贴身物件儿,外表很是朴素,上面粗粗的绣着一个简单大气的花纹。
叶黎记得这个花纹,她曾经在军营里的大旗帜上见过这个图案,也不知道这是代表着军队的标志,还是族徽图样什么的。叶黎有点子怀疑,这可能是军中统一发放俸禄的银袋子,做工粗陋却结实耐用,倒是能让人踏实下来。
还真是个善良的人呢。
叶黎摩挲着小荷包,想着李元逸,心绪有点子波动不平。
那个面无表情,总是正儿八经的军爷,或许真的是一腔善意,因为叶黎并没有察觉到对方有什么目的性,可是自己却并配不上这份善意,亦或者说没法儿接受这份善意,归根结底,是常年做卧底的养成的习性,早已让自己信任不了他人了。
这样子的自己,该怎么办?
叶黎有些迷茫,不过还是很快的,收拾好自己的心境,将自己内心的温情给压了下去,她已经习惯这么做了,把自己不该有的c软弱以及幻想掐死在摇篮里。
客观分析来说,七巧坊是个三教九流交汇的地儿,自己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物,从而一步步接触到各种不同的事物,来找到自己可以归属的地方。
不急。
明天早上再回七巧坊去吧,不用细想都知道会有的烦呢。
叶黎闭上了双眼,打算先好好的睡一觉,因为忙了一天身子有些乏,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从客栈离开后,李元逸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心里躁得很,也不知道瞎烦个什么。回了将军府,就拎了两坛酒,飞屋檐上去喝了,要是和大将军交代起来的话,就说是看看夜幕星星。
咕咚咕咚灌了一坛子酒,李元逸的火气还是没有散去,倒是有种愈演愈烈的架势,甚至还诡异的有点委屈。
人家姑娘家都不关心自身的死活,他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啊,人家都不领情!
唉,生气气。
李元逸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肯定是有些醉了,要不然就是脑袋出了什么问题。
他仰头盯着夜空瞅了两眼,发现自己这个俗人,着实领会不了那种文人眼里的意境美,压根没兴趣像东方昱华那样,动不动就信手拈来两句酸诗啥的,双手叉起来枕在脑后,躺在屋檐上静静看星星。
帝都的星星一点都不如大漠的明亮好看,李元逸叹了一口气,有点子怀念自己戍守边疆的日子。
房下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子熟悉的药香味,李元逸条件反射的坐起身子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