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何时睡去的,也不知我睡了多久,只是再睁眼时天已经又黑了。
头很痛,眼睛也痛,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坐起身来。房间内没有点灯,很黑,我睁着眼睛坐了一会儿,渐渐习惯了这个亮度,穿上鞋出了门想要如厕。晚风很凉,吹得我打了个寒颤。
我趿拉着鞋在地上挪,刚醒来还有些疲乏无力,懒得动。最近又疏于练功了,身体早已大不如前。咦,我突然发现自己最近都没有再咯血了,想必果真是当时刺激太大。哎,默默摇了摇头。其实,我以前也没想到高不离在我心中分量这么重。
有动静!我耳朵轻轻动了一下,因为风声极大无法辨别是否是明净路过,或者是有别的人,毕竟灵族曾经刺杀过我的,不得不防。于是我定在原地没有动,等着对方先出手,姑且以不变应万变吧。风声穿过下腋的声音清晰可闻,我一个转身,正对上一双眼,蒙着黑色的面巾,眼睛却有些熟悉。瞬息间已过了两招,因为只是出来如厕而我又未清醒,没有带剑,我赤手空拳难免吃亏,他的短刃划破了我的衣袖,我出了一拳正中他肩膀,并借力退后在两米开外,微蹲着喘息。
谁知这人看到我未拿兵器,竟然收起了手中的短刃,做出一个双手迎敌的姿态。我手撑地面向前一跳,扫腿一出荡起一片沙土,他向上一跳一个后空翻就到了我身后。我在地上一滚,直面他,我已有些微微喘息了,他却在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又是一阵风吹过,他动了,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手成爪状直取我的咽喉。这时有脚步声伴随着细碎的说话声响了起来,在他一个愣神之间我转了半圈避开要害,他的手擦着我的脸过去了,我反手一拿就锁住了他的咽喉,一用力把他的面巾扯了下来。是一张五官平平的脸,放在人群中一眼看不到,可是眼睛总让我觉得似曾相识。脚步声越来越响,有人正在走近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纵身一跃跳上屋檐,几息之间便跑远了。我尚在愣怔,不知这双眼睛属于谁,也没有去跟。
“小施主,您醒了。”小和尚提着灯笼,单手竖在胸前向我行了一礼。我胡乱地点了点头,又回房间去了。喝了几口冷水,狂跳的心也没有平静下来。到底,是谁呢我总觉得想到这一点就能串联起一些东西,可是记忆力偏偏和我作对,让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脑子缠在一起像一团乱麻,混混沌沌的。
在黑暗中静静坐一会儿,我又躺回了床上。毕竟已经耽误了一天功夫,不能再耗下去了,希望明日能早点起来,从净明那里得到些什么线索吧。
钟声响了两遍,我才从床上爬起来,今日是阴天,房间里没有什么光,出门后天色也是阴阴沉沉的,只比房间内好那么一点儿,乌云像要冲下来,压塌所有的建筑。风也很大,席卷着细碎砂砾和落叶,吹得我几乎要后退,不得不伸出手挡住眼以免进了风沙。到前厅坐下,净明又在吃饭,刻板着一张脸,木然地咀嚼着。
我自己坐了下来,撑着酸软的身子不想说话,坐也没个坐像,房间里只能听到细碎的咀嚼声。
“你现在可以有什么告诉我的了吗。”我问道。
净明还在咀嚼,咽下口中的饭,抬眸对上我的时候,我又体验到了第一次见他时的感觉,就是冷。冷冰冰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他看着我,眼睛里却好像没有我;明明坐在我身边,却生生劈出一道深刻的鸿沟,只此一眼,他又收回视线,冷冷地说并无。
我无言以对,被他的眼神惊到,空气突然冷滞下来,流动地极不通畅。
“众生自苦,因果不虚善恶有报,吾不能助尔,自去吧。"他只说了这一句,撂下筷子起身走了。他的身影和前日夜中饮酒后走开的身影重合,我突然又觉得头部剧痛。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死皮赖脸之人,尽管心中疑惑他为何转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