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一般的地板上放着一只盖着红丝绒台布的柜子。四周同心圆一般的台阶越来越高。两个同样盖着台布的玻璃柜散在其中。柜子四周已经座无虚席，红酒男人找了靠墙角最后一排的椅子坐下，把箱子放在地上，就给自己先开了罐酒。

    成堂在心里嘀咕“这里还能喝酒？”话音未落就发现何止喝酒，中间有几个人干脆啃起了鸡爪子，还有人正津津有味的吧唧着花生米。花生皮c香蕉皮撒了一地，迷你扫地机器人在楼梯间紧张的忙碌着。

    “看来这里的传统就是喝啤酒啃鸡爪。”引胜见状笑嘻嘻的跟成堂耳语。

    “想吃直说”

    “嘿，咱能不把天聊死吗？”

    “不能”

    两人的对话基本没法好好进行。每次说不过三句，成堂就会觉得胸闷气短怒火上窜但重要任务在手，他只能深呼吸三次，调整状态。

    ＊＊＊

    等在橡皮家门口的盖先生，显然不会干等着。他扫了一眼四周，就豪不客气的去敲对面一家意大利餐厅的门。

    “上面写着12点开始营业”故里话还没讲完，盖先生已经开始大声敲门。

    咚咚！咚咚！

    透过复古雕花的木制玻璃窗，能看到里面几个穿着围裙的店员，正围在吧台边啃一张很大的比萨饼。一个的小伙子终于在几次三翻的敲门声中，一脸不情愿地过来开门。

    “培根三明治杯不加奶不加糖的热咖啡”盖先生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到窗边坐下。

    这人可真不客气，故里一头冷汗的朝店员低头道歉。只见那店员强忍着没发作，对故里挤出两个字：

    “你呢？”

    “三明治是给她的”盖先生说罢伸手按在店员手里一张钞票。

    盖先生的生活准则就是“君子动钱不动口”－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要开口。果真店员瞟了眼手中的票子，立刻换了一张三伏天喝了冰啤酒的脸，满脸笑容的退了下去。

    故里只能惊诧的摇摇头，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原来钱真能买来别人对你的和善。

    盖先生始终盯着窗外的橡皮家，若有所思：

    “那是戾气很重的地方，希望他们别捅太大的娄子”

    “里面很危险吗？”

    “绝大多数去拍卖行的人，都是有怨气没处发泄的人。对他们而言，拍卖行就是不花钱也能买乐子的地方。只要你最后的出价不是最高，所有的钱就会原路返回到你的钱包。竞价过程紧张又刺激，一瞬间出到最高价时拥有全世界的感觉，是你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的。”

    故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人总是要为自己最深层的委屈和不满找个出口，而在2018年，自己显然就是那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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