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c两滴
恶臭的粘液滴到故里脸上。呛人的烟雾之外,还有一种猛兽口中让人作呕的味道传来。弥漫的灰蓝色烟雾中,故里开始咳嗽,可越咳嗽就有越多烟雾吸入肺里。就在她眼睛无法睁开,进退两难时,一条粗壮c布满小吸盘的章鱼手从上方朝她伸来
“放手!”盖先生一声大吼,故里的意识突然出现了瞬间清醒,也就是这时候,满是汗水的手中一滑,她一个不稳从梯子上跌落。
突然的失重让她心中一紧,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和撞击。一个柔软的力量包裹住她,在地上滚了两下停下来。她睁开眼,原来是他!此时满头乱发的青年龇牙咧嘴的被她压在身下,和她大眼瞪小眼。
他小声嘀咕一句:结个婚真波折。转身把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翻身爬起来,还不忘把她扶起。
“这边”他拉着她的手,两人向黑暗的隧道一侧跑去。
宽大的隧道里每隔十来米才有个小小的壁灯,墙壁都是粗水呢涂抹表层的砖墙。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隧道里反射出清晰的回音。昏暗的灯光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圆圆的隧道不知是什么地方的排气管道,后面不停有一烟尘过来。最开始是呛眼睛的灰黑色烟雾,再后来突然一大波蓝色的烟雾伴随着烤鱼的味道袭来,刚觉得可以呼吸了,后面又是浓浓的黄色烟雾伴随黑色未燃尽的草灰飘来
故里只觉得千万个小毛毛虫在口鼻中爬,痒到心里却又必须按耐住咳嗽的冲动一真真不是简单事。
脚下越来越软,头脑越来越不清晰,面前昏暗的隧道越来越模糊。“挺住!”故里在心中大叫,“不能晕倒在这里就完蛋了。”可眼前的景色好像慢镜头一样,越来越暗
“你还好吗?你手上这是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喂!”
故里只觉得青年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耳中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气声,但很快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一处满地垃圾,污水横流的沥青马路旁。地面满是淤泥c被烂树叶覆盖的井口晃动了几下。接着又是几下重重的敲击。突然,井盖从下面被撬开一侧,伸出一只蹭满淤泥的手,接着又是一只手。
盖先生鼻子上还围着那条红色的纱巾,脸上c身上却都脏的好像刚从煤矿里钻出来一般。他双手撑住住沿,一用力将身体从井中拔出来。接着他又附下身跪在井边,双臂在井中费劲的摸索c拖拽。终于,一个同样全身上下布满泥污的女人被拉了上来。她身着一条破烂不堪的纱裙,一只手臂红肿异常。
该先生已经满头是汗,汗水混着泥水,现在的样子真心不能被他那些小粉丝看到。他把女人搬到路边安全的地方,自己也一屁股坐下去。他左右看了面前路旁的大霓虹灯上闪烁着“区域联盟一中立区”的标识。这里已经是国界线。卡车c悬浮汽车呼啸驶过,带起一片片扬尘。下意识的去摸了下裤兜,青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戒烟很多年。
马路对面正好一个身穿藏蓝土布衣衫的拾荒老人走过。他拖着一个巨大的麻袋包c头上戴一顶皱巴巴的渔夫帽。盖先生大叫一声:先生!有烟吗?
老人往这边看了一眼,没作声。但他停下了脚步。左右打量了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在一个没有车的空档,不慌不忙的拖了大麻袋走过来。
盖先生明显有些疲劳,他强撑起耷拉着的脑袋,看了看眼前的老人,又说了一句:“您有烟吗?”
老人一挥手:“跟我来”。
深夜的河边,一个由破旧防水麻袋和塑料布拼起来的窝棚里,发出温柔的暖色光线。一个面色苍白的姑娘,躺在地上由一堆干草和旧衣服垫起来的床铺上,轻轻动了一下嘴唇。一滴c两滴老人正用勺子从一个搪瓷缸子里舀了一种深褐色的液体,滴在姑娘的嘴唇上。
“这是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