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见到saber,那个因为自己而受伤、痛苦地流着血的少女时,是在别栋的剑道场。
万籁俱寂的道场中没有任何多余物品,铺着木板的空间承受淡淡的阳光。
她,只是自然地坐着。
身上没有穿着铠甲,换上了一套很衬她的优雅洋装,沉默地坐在地板上。
宁静的空间里,白色的阳光射入,一点污染都没有地将她和道场溶为一体。
凛然端正的姿势,感觉不出一丝动摇。
她只是这么坐着,道场的空气就绷紧了。
但却完全不会觉得寒冷。
因为那姿势澄澈地足以让人忘却冬天冰冷的空气。
连吸气的声音,都是种打扰。
正坐在道场一角的少女,的确就是昨晚的少女。
月夜下,在我被lancer杀掉前现身,毫不犹豫地挥剑的少女。
隐含着青色月光,如金砂一般的头发,现在则是跟阳光融为一体。
然后,我真正地想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心情,就是这样。
她全身包着铠甲,挥着剑,不说话地逼退敌人。
我并不是因为那脱离现实的景象而惊愕。
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没关系。恐怕就算满是泥泞,我的心情也绝对不会变吧。
让我感动过的事物,现在也像这样地在我眼前。
所以我才连呼吸也忘了,一直望着她的样子。
不管什么master和圣杯战争。
这一瞬间,真的——我接受了,名为saber的少女的全部。
~~~~~~~世~~界~~需~~要~~分~~割~~线~~~~~~~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saber像从睡眠中醒来一般睁开眼睛。不出声地站起来。
我想不出该说什么,就这样走近她。
“你醒来了呢,士郎。”
冷静的声音,她的声音像是渗透道场一般地回响着。
“刚刚,才醒来的。”
我用不能顺利运作的脑袋回答。
“士郎?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金发的少女一下子靠近我。
“不、不,已经没事了。”
我连忙退后,跟saber保持距离。
从疑惑地歪着头的她身上把视线移开,总之先让猛烈跳动的心脏冷静下来。与铠甲装束相反的,saber非常普通的服装。太过意外,又太有现实感的让我很困扰。
“这样啊士郎,关于昨天的事我有话想说。”
saber不高兴地打断我的话,就好像刚刚的稳重是骗人的。
“什么事?”
“士郎昨天的行动会让我困扰。战斗是我的职责,士郎只要守着自己的工作就好,身为master的你没有保护我的必要,也没有那种理由。”
saber断然地说着,她的样子实在太过冷静。
“要救女孩子哪需要什么理由啊!”
我不由得,反射性地说了。
是被我的大叫吓到了吧,saber错愕地僵硬了一会儿之后,带着说不出的威严盯着我。
被saber认真盯着,我稍微后退了,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非常不得体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
“我再问一次,叫你saber可以吗?”
“是的。既然我以servant的身分订立契约,我就是士郎的剑。遵从你的命令、讨伐敌人、守护你的生命。”
saber毫不迟疑地说着,她的意志是毫无疑问的纯粹。
“那是为了赢得圣杯战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