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手法很残忍,整个脖子被割开,足有十几厘米,皮肉向外侧翻着,星星点点地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颈椎。血顺着她白皙的脖子,顺着衣服,一直往下,在地面汇聚了很大一块以后,再顺着楼梯口滴向二楼。
刘俊峰推了推顾子航,示意顾子航看。其实顾子航已经注意到了,死者的表情很是安详,似乎没有痛苦,不光没有痛苦,在她的脸上,几乎还能看到一丝微笑,而且,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与脖子上的伤口和地上的血,太不相称了。实在想象不出,有谁,会允许别人把自己割成这幅模样,还笑得出来。
地面上只有一个人的脚印,显得很凌乱,还有一步是拖出长长的印子。看样子,准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发觉是血液之后,吓坏了。于是转头就开往楼下跑,期间,由于紧张害怕,还摔了一跤。
在死者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只粉红色的手提包,里面有一包湿巾把雪佛兰的车钥匙c口红个小小的本子支自来水笔和一只钱包,钱包里有三百元现金和若干张卡,看样子钱没少。右手的鼠标垫旁边,是死者的手机,放的位置很正,也是顺手就能拿到的。顾子航戴上手套,拿起手机按亮屏幕,屏幕上跳出六个圈圈——需要输一串六位数的密码才能够解锁。
顾子航将手机交给刘俊峰,示意他把手机以及背包作为重要物证,带回警队。
顾子航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朝外面看了一下,随着窗户的打开,一阵雨急速地飘了进来,落在裸露的胳膊上,有点凉。
顾子航拿着手电往下照。从这个窗户看出去,得有差不多二十米,(本地的建筑大多如此,因为依山而建,一边到地面只有十米,另一边可能就会有三十米。)墙体上爬满了爬山虎,雨打在爬山虎的枝叶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在这样的天气里,大雨足以掩盖任何足迹。
顾子航走下楼梯的时候,龙四先生正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等他。顾子航跟龙四先生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自己撑着伞,绕着这栋楼转了一圈。
这是一栋单独的楼,砖木结构,和一个硕大的院子连接在一起,院子里长着一棵枝叶参天的黄桷树,但是很长时间没人打理了,很多叶子都泛黄了,望地面的方向无力地垂挂着。院子里也不很整洁,尤其是花坛上,更显得凌乱。
在一楼大门的一侧挂着一块铜质的牌子,上面写着这楼的身价,他属于区级文物,据龙四先生介绍,这栋楼在解放前,属于国民党某一位高官的府邸,难怪,这里确实是一个适合居家的去处,恬静安适,或者说是幽深。
整栋楼一共三层,还有一个地下室,但是能够进入这座楼的,就只有一楼的出入口。而这个院子,也只有一个出入口,从长着黄桷树的院子往前,右拐下台阶,通过将道路夹在中间的两栋小房子,(小房子有两层,但是不大,应该是哪位国民党高官的警卫室,此时年久失修,早已败落。)再经过那两扇红漆大门,走下差不多十级长着青苔的台阶,才能走到外面的院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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