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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碎和成稀煤,封住炉口,可炉膛浅,每次都灭。另外,这里的煤易燃,和北方的煤不太一样,妈妈试着往煤里加一些黄土,想让煤燃得久些,可煤却不燃烧了唉——,妈妈算是没招了,也只好入乡随俗c按照这里的规矩生火做饭了。

    父亲每天在部队食堂吃饭,星期天不带班时可以在家里吃饭。每当到了做饭时,家属区里就会冒起缕缕炊烟,还真有些“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的诗意。可妈妈却没有这种诗境,每次生炉子时,多有不习惯,浓烟浓浓,像打仗一样,经常呛得她直流眼泪,算让她心情烦透了。

    那时,渔村里的人员成分很复杂,鱼龙混杂c泥沙俱下,还有蒋军潜伏特务,他们经过专门训练,见家属区升起多少股炊烟,就知道这里有多少个团级干部,根据我军编制从中推算出这是一支多大规模的部队。所以,部队有规定,家属生火时要围在一起,分不清有多少股炊烟,多少随军家属,蒋军特务这种刺探军情的办法也就失灵了。

    岛上用的是地下水,汩汩的泉流很充足c不间断,只是部队要用板车拉着大水桶到家属区,一天两次,每家每户定量供应水,这也是妈妈不习惯的地方。在开封伞兵师时,部队有水塔,一排房合用一个水龙头,各家各户用水桶提水,倒在水缸里,虽然也有些不方便,但水敞开供应,用多少不限量。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用水限量,洗衣服都不便利。

    大家可能会认为,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着大海肯定会常吃鱼虾蚌蟹了。其实不完全是这样,有些想当然了。海岛有合作社,大多渔民是社员,他们集体出海,集体捕捞,按时缴公,海产品由国家统一调配和营销。就算有个体经营的渔民,他们多把捕到的鱼虾蚌蟹送到大陆或人多的地方去买卖,图得是人气旺,买家多,好出货。驻岛部队的日常生计,多靠內陆运来的鱼肉和蔬菜,多是能存放的土豆c萝卜等之类的蔬菜。

    当然,部队也有稍稍例外的地方。为了方便随军家属能买到新鲜海货,部队开了一扇门,允许少量出身好c根子正的渔民到部队家属区卖海鲜。只是他们零零散散,产品单一,时有时无,有时价格也挺高,所以,家属们能吃到可口的鱼虾蚌蟹,也不是一件易事。

    记得有一回,一位渔民伯伯推着板车来家属区卖螃蟹,筐里的螃蟹很多是活的,夹子是红色的,又大又厚。我这个内陆人,不知道螃蟹的夹子会夹人,用手去动它,手指一下子被螃蟹夹住,我痛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渔民伯伯用手指在它的壳背上弹了一下,螃蟹才松开夹子。我哭着要找石头砸死这只大螃蟹,渔民伯伯笑着拦住我,还替我“打”了这只大螃蟹。这事在我的脑海里印象很深,久久不忘。

    那里的晚上,军营里用发电机发电,家属区有电灯,一个房间只准亮一盏灯,而且还限制灯泡瓦数,不能高于15瓦,屋里呈暗红色,有时电压还不稳,灯光时暗时明。那时,我已记事了,夜里的灯光很费眼睛,看什么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有一种不舒适的感受。夜晚,这里时常响起警报,呜呜叫的警报声很清彻c很揪心,传遍军营里的每个角落。每当这时,妈妈就会马上熄灭电灯,让我们早些休息,去感受那种漆黑一片的宁静和安闲。

    记得一天晚上,妈妈领我去操场看电影,人头攒动,很多人,是战斗片,挺好看的。当电影放映到一半时,突然响起警报,电影中止,不许亮灯,广播里传出叫大家立即疏散的话语。这时,五六束探照灯射向空中,高射炮发出密集炮弹,在空中爆炸。第二天,妈妈告诉我,空中发现不明飞行物。

    那时,蒋军的f—84战斗轰炸机经常袭扰我领空,它是由美国制造的单座喷气式战斗轰炸机,绰号“雷电”,蒋军把它吹嘘得神乎其神,严重威胁到我沿海地区的安全。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我军的高射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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