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微风,观之无形,拂身无声,如风息止,谁会悉知?
一个月后,齐白一一改当日以守为攻的策略,率领义军攻破了京都。一进城他便率兵屠城,形似疯癫。怀中染血的梨花簪掉落在地,激起浅浅的飞尘。眼前似有那有着灰绿色眼眸的女子身着青罗衫,转身浅笑,“此生不复相见”
激得反派男主屠城c本应死了的姬浅茶此时正坐在新置的院落里,捧着一杯清茶,悠闲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而那系统菌却不懂为何在新任务发布后,宿主大人却选择假死暂避。而姬浅茶只是淡淡地眯着眼,一派云淡风轻,“强者无惧软肋,而那齐白一还不够强。”
他明明是可以入那九重天遨游的蛟龙却为浅水所困,不惜自暴其短,多次涉险,得姬浅茶传承的齐白一不该如此为情所扰,更何况那李隗赟在齐白一攻破城池的一刻,安然逃离京都,已成隐患,不可不除。只有使齐白一慧剑斩情丝,斩断自己这一软肋,方可成就他本应有的霸业,征战沙场,一统天下,立下不世之功。并在沙场认识一巾帼女子,与他琴瑟和鸣,成极一时佳话。
而第二个任务便是凤栖梧桐——使男主收服昔为李隗赟智囊的陈洛祺。陈洛祺此人风评不正,人云他贪财敛色,甚至有传陈洛祺与其嫂有染,所以,李隗赟对此人虽明面甚是重用却实际上并不信任。陈洛祺自是乐得逍遥,终日流连画舫红楼,乐不思蜀。而姬浅茶深知“谣言止于智者”,她自是不信陈洛祺只是一个贪花好色的浪荡公子,因为她当初有缘曾见过陈洛祺一面。
那次,听闻李隗赟设宴宴请一干心腹朝贵,商量如何对付以齐白一为首的c这一帮声势浩大的反贼。而陈洛祺却在席间不请自来,趁着酒醉大闹宴席,直气得李隗赟当众泼了他一脸酒水,命人将他拖了出去,而那时百无聊赖c四处闲逛的她听到了宫人们的口舌,却也在假山转角处遇到了他。
夜风凉凉,他满面汁水,青衣飘转,墨发轻扬,那透着一股浪荡的俊脸上,一双琥珀眼眸画着百转的玲珑心思,哪有席间醉酒时的蠢钝。看着他身上的失意与没落,姬浅茶陡然心有所感,若她是权势滔天的李隗赟,她必扫榻相迎,将此子纳为自己掌下,只可惜这必非池中之物的陈洛祺受权势通天的家族所累,不得李隗赟器重,所以,它苟延残喘,敛尽锋芒,假扮蠢钝。姬浅茶心生惜才,却不想多事,便只在他身后的红栏上留下一方雪帕,转身离去。却不料袖间一紧,那人大着舌头,带着醉意地说道,“姑姑娘,你的手帕落下了。”
姬浅茶陡然一愣,回眸,灰绿色的眼眸波澜不惊,“给你擦脸。”
“那是你的贴身之物,陈某不敢受。”陈洛祺捧着白帕,嘻嘻傻笑。
姬浅茶却没有忽视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他却只是攥着自己的袖子,丝毫未有越轨的举动。许是他知道姬浅茶相貌不俗,浑身清贵,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便更加不敢越雷池半步。而那姬浅茶微微侧首,唇角微挑,接过了那方绣帕,姬浅茶蓦然喃喃,“拂云百丈青松柯,纵使秋风无奈何。四时常作青黛色,可怜杜花不相识。”
她竟是看出自己怀才不遇的际遇了吗?陈洛祺攥着她衣袖的手指蓦然收紧,指节青白得紧,而后,他似酒意更浓地浅笑,“姑娘果真好才华。”
“不及公子文采斐然。”姬浅茶表情淡淡地看着他那拽着自己衣袖的手。
陈洛祺恍然,表情一惊,陡然松开了手,而姬浅茶默默望着他,“如若公子没有其他事,那小女子便走了。”
而那灰绿色若堪破前尘往事一般的眼眸,让陈洛祺心头一窒,他有种预感,她的确知道了自己戴着假面。陈洛祺轻轻弯了弯唇,眉眼荡着一股别致的风流,却丝毫不轻佻,“姑娘,我想问你一句话,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姬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