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昏暗,伴着几声雷声轰鸣。
“该死的慕遮天。简直该死!”
蓝袍老者满脸戾气,赤黄的火光跳跃着映照在那张枯树皮般的脸上,宛若地狱中的恶鬼。
“你有时间发脾气,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回去如何跟神主交代。”一旁的灰袍老者笑呵呵道,一副慈眉善目。
提起神主,蓝袍老者顿时面露惊惧。如果神主闭关出来,发现他们把慕遮天那小子给弄丢了,一定会大发雷霆之威。到时候可就全完了。
“慕遮天手底下的那些人实在太难缠,尤其是那白袍小子,内力古怪,招招毒辣,浑然不要命。”
“神主才不会听你解释那么多。”灰袍老者笑呵呵道:“神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蓝袍老者瞬间觉得一阵寒意。
“你就数落我,那你呢,还有温镜。神主要是降罪,咱们一个都跑不了。我就不明白了,神主为什么要养虎为患。如果当初杀了慕遮天就不会有后面这诸多的麻烦事。”
“呵呵,神主的心思,岂是我等凡人能猜的了的。与其猜测神主在想些什么,还不如想着如何亡羊补牢。”
“我这就去摄政王府把他劫出来!”蓝袍老者愤怒地站起。
灰袍老者徐徐道:“你还是那么冲动。白天的时候你都奈何不了慕遮天,天黑了就能?更何况,我们一直以来都奈何不了他。”
蓝袍老者额头青筋暴跳:“什么叫我们奈何不了他。是他慕遮天做王八躲了起来,一躲就是十三年,我们当然奈何不了他。如今这王八好不容易露出头了,我怎能轻易放过!”
“你若是要执意去送死。我也不拦着你。”
“你什么意思!你居然说我还比不过一个二十几岁的娃娃。”
灰袍老者慢悠悠道:“十三年前慕遮天能从隐宗逃脱并且虐杀了上官锐,就足以看到他的实力。如今他手下一个白袍少年就能让你束手束脚,这实力和当年相比可谓是一日千里。如此你还觉得自己贸然去摄政王府不是送死?”
蓝袍老者浑浊的双眼顿时溢出了畏惧。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上官锐那惨死的模样,身子已经化成白骨,唯独血淋淋的脑袋完好如初,死鱼般的眼珠里不是恐惧和怨毒,而是解脱和安详,仿佛死亡对他来说就是绝无仅有的恩赐。
灰袍老者似是感慨:“这江湖到底是怎么了,怪物一个接着一个。慕遮天是,晴天阁主也是。难道是我们这些老家伙隐居太久和世界脱了节?”
“既然知道脱了节,何不老死深山,颐养天年?”
那声音冰冷而薄凉,透着蚀骨的森寒。
蓝袍老者怒喝:“谁,有种滚出来!”
灰袍老者依旧笑眯眯,那双精光流转的狭小眼睛不由地警觉,面上却是不露半分。
“糟老头就是记性差,刚刚还念叨着本座,转头就忘了。”那声音充满着讥讽和不屑。
“晴天阁主。”
伴着灰袍老者的话音,青衣如玉的公子,折扇翩翩,一股儒雅风流。
蓝袍老者和灰袍老者不由地震惊。他们以为能成为江湖中流抵柱的晴天阁阁主再怎么也会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唇红齿白的俏郎君。
“你是晴天阁主?!”
青衣公子淡淡地瞥了蓝袍老者一眼,“本座不和蠢货说话。”
“你找死!”蓝袍老者怒火中烧单手成掌就朝青衣公子劈去。
青衣公子以扇为盾硬生生地接住了蓝袍老者的一击。
蓝袍老者当场愣住。
青衣公子使内力将扇面往前一推,蓝袍老者竟连着后退了几步。
灰袍老者不禁侧目。这晴天阁主年纪轻轻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