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西秦帝京。
古朴繁华,欣欣向荣,一派盛世景象。
第一青楼,国色楼前,一个粗布青衫的瘦削青年被轰了出来。
那青年眉目淡雅,不惊为天人,却是越发耐看的。
江渊是偏远州府前来帝京应考的落弟举子。旁人都是回乡备考,指着三年后卷土重来,金榜题名。江渊则是在帝京扎下了根儿。
本来贫寒之人在天下脚下是很难立足的,别的不说,花销便不是一般的大。偏偏江渊又嗜酒如命,且又不事劳作。
可他厉害就厉害在搭上了国色楼的花魁燕寻。燕寻其人翩若惊鸿,若流风回雪,数不清的王公贵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偏偏燕寻却对江渊另眼相看,为他免费弹琴抚曲不说,私下里还拿些银钱倒贴。
就这样江渊的日子倒也过得潇洒。酒醉之余,每每在酒肆高谈阔论说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得不到重用,自怜自艾。
不知的人真是以为他是怀才不遇的英才,而知道真相的人则是纷纷耻笑,相继告知,这只是个只会骗女人钱的小白脸,嘴皮子功夫厉害,什么才高八斗,不过是个眼高手低的草包。
因为燕寻,江渊的臭名被一传十十传百,倒也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然而没有人会一直走好运,江渊也一样。燕寻接济他的事,终于被国色楼老鸨知晓。老鸨为此大为光火,燕寻可是她的摇钱树怎么会能喜欢上一个穷小子。于是老鸨让人把江渊赶出了国色楼。
江渊愤慨:“我是燕寻的客人,你们居然敢这般对我?”
打手朝地上啐了一口:“客人?你这臭酸儒也敢自称是燕寻小姐的客人,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的德行。旁人落第早就回乡苦读了,偏偏你这等不要脸,赖在帝京不走不说,还骗取燕寻小姐的可怜在国色楼里混吃混喝。你们读书人不是信奉圣贤吗,难道是圣贤教你不要脸吃软饭?”
江渊涨红着脸辩驳道:“我与燕寻两情相悦。燕寻收留我乃是情之所至,何来悲悯。再者,我也非吃软饭之辈。我答应过燕寻,待我高中状元,定会迎娶她为正妻。过个几年,定能让她当上一品诰命夫人。”
打手鄙夷:“燕寻小姐何等美艳,有多少王公贵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能自拔。莫说你十辈子都中不了状元,就是中了,也轮不到你。快滚吧,滚晚了,小心妈妈后悔把你留在楼里当龟公还债!”
人群中立刻有人帮腔:“就是,别没成新科状元倒成龟公状元了,啊哈哈”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杂碎,都给我等着!”江渊又气又恼,放下狠话,在众人的指指点点掩面离开了。
有不知真相的人叹息:“那小伙子长得挺白净的,怎么是这副德行。”
立刻有人讥讽道:“他啊,叫江渊,自称是什么名门之后。其实就是一个卖弄风骚的小白脸子,专吃软饭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他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怎么不去当有钱人家的禁脔啊。听说有些富贵人家啊,不爱美娇娘就好他那口。”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去的路上。”
“哈哈哈”
一处高雅的茶楼,一俊美少年坐在窗前,面容冰冷。
江渊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若无其事:“火气太大,喝点金银花。”
“哥,你怎么可以容忍他们那样对你?”
江渊面无表情:“蝼蚁罢了。”
少年冷冷道:“他们该死!”
江渊道:“不要脏了你的手。”
“哥”少年欲言又止,暗暗下了决心。
江渊替少年斟了一杯茶,房间里瞬间茶香四溢。
少年道:“慕行云张了皇榜,说是要广招天下贤师给秦王慕笙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