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岐山行宫里生活时,缨络常听慕言讲些江湖趣事,里面提到那些坏人做事前总要用些迷香,将目标放倒才方便行事。
而她已经不记得被迷晕几次了,每次醒来都大脑钝痛,晕晕乎乎,没个把时辰不能恢复。
可是这次,她不止被迷香放倒,还被人下了药,醒来时浑身酥软无力,像是连骨头都软了。
晃晃悠悠的车马里,光线有些刺眼,她下意识想要抬起手臂挡一挡光,可惜手臂无力,只能皱眉。
“醒了?”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竟是那个戏子的声音?
立刻睁开双眼,她果然看到车厢内坐着个穿着华丽却略带风骚的女子,只是这女子长得虽好看,骨架子却很大,坐在那里倒很像个男人。
“你,”缨络有些糊涂,她是怎么被带出来的?明明记得昨夜。
“怎么?很奇怪是不是?”女子的容长脸探过来,一双桃花眼含媚生情,倒真有青楼女子的姿态。
“我为何在这里?”缨络困惑不已。
女子嗤笑,“那些个笨蛋只知道当看门狗,却不晓得我们早已将两家的地道挖通,这才轻而易举把你偷了过来,呵呵。”
她笑得很是开心,缨络却十分不解。
昨夜她是听到床底下有动静,可她从未想过竟有人在她的房间底下挖了条地道,更没想到这人还是在樊离的眼皮底下行事,也真够胆大妄为的,她就不怕招来祸端吗?
只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抓我?”缨络身下虽铺着一层厚厚的毡毯,但这种连抬手都无力的感觉并不好受。
起码在樊离那里,她还没有被这样下过药,可见此人的警戒心比樊离更甚,她心中难免涌起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你觉得呢?”那女子将身躯退后,脊背靠住车壁,好整以瑕的看着她问。
缨络只能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
想想昨日她还在考虑隔壁住的戏子是好人还是坏人?会不会帮她传信出去?没想到隔一天便成了人家的阶下囚,重要的是还不知道此人是谁?有何目的?
“其实我也奇怪,你就是个小孩子,樊离那老贼为何要抓你?还看得如此紧?”
“我不知道。”缨络答。
“你会不知道?”那女子显然不信,“好,你不肯说是吧?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亲口说出来。”
说罢,她便闭上眼睛假寐,身躯随着车身的摇晃而动荡,很快竟呼吸平稳,似乎真的睡着。
缨络才不相信她已经睡着了,不过是试探自己而言。可她被人下药浑身无力,头脑又很晕眩,再被马车摇来晃去,很快竟也睡过去了。
昨夜失眠到半夜,这一觉倒是睡得很安稳,连个梦都没有。
缨络醒来时竟在一个很大的帐篷里面,只是她被人安置在角落处的地铺上,面前有个很大的木制屏风将她完全遮挡,若她不出声,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正好奇时,便听帐篷外面马蹄声声,人声喧哗,像是在举行什么盛事。
缨络蹙了蹙眉,虽然身上依旧无力,但好歹脱离了樊离的掌控,这是件幸事。不幸的是,她至今也不明白那个戏子是什么身份,为何要抓她?
“醒了啊?”屏风外忽然传来那女子的声音,粗重浑厚,倒像个男人。
“是。”缨络既然动不了,干脆躺着。
“可是饿了?我去弄些吃的来。”有脚步声传来,她却又停下来叮嘱,“告诉你,小丫头,此处是西山猎场,你不想被人当成刺客杀掉的话,还是给我老实听话些。”
西山猎场?缨络一愣,内心很快涌起强烈的喜悦。
这里竟然是西山猎场,那元昭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