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白辰冷冽的唇有些泛白,他脊梁挺的很直,仿佛这一切都在臣服于他的脚下一般,而脚下跪着的这个女人,也不例外。
他冷冷的扫视了周遭,不易察觉的冷戾浮动着,又飞快的消逝不见了。
宫白辰极快的回敛,犀利的眸子睥睨着脚下正抖的像是筛子一样的女人,微微眯了眯眸,若有所思,又像是在酝酿一个天大的阴谋一样。
“辰王。”
风蘅使劲的咬着唇,虽然唇和手都不抖了,可是舌头又在打颤。使劲的颤着,动着,有着隐匿不住的东西。
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会见到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又为什么每次见到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惊悚的竖起了。
像是兔子,见到了洪水猛兽一样的很自然的想要逃跑,远远离开这种强大的压迫。
她有些怕的,趁着他不注意微微往后挪动了身子,下一秒却像是一个小鸡一样被拎起来。
“其他人呢?”
他眼睛泛着些疲惫的血丝,手只是这么轻轻的一提,就把碍脚的女人给拎起来。像是寒冽的冷风扫过了面庞,冷声说道。
“不知道。”她身子轻微一噤,抖着苍白的唇,如实告知。
其他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就在这苦苦的做些杂碎的细活,大概是去娘娘那边去露脸了吧。自己也左耳朵听进了些去,一起来的丫鬟,都极不情愿意在这默默无闻的做这些,一拥而入,争先跑到了前院那边忙去了。
只剩下了她。又是一个人的独处。
不过好在她已经习惯了,淡漠如风的眸子也感到没有些什么异常了,只不过她这般的执拗,不想去迎合讨好一个人的倔强脾气,应该在别人的眼里很是怪异的吧。
她也很喜欢那样……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同她们打闹,很想,很想……只是不能,会让她习惯又适应这样低贱的生活。
“去呈给嫔妃娘娘。”
宫白辰猛的手一松,眸子骤然缩了一下,无关她的死活,落下了无关痛痒的话。
只是那一句嫔妃娘娘,咬字却是极其的紧,又冷戾。又隐约的透着些无形中的怒气,或者是其它听不懂的什么。
风蘅有些趔趄,不过还是稳妥的接过了辰王手中的东西。
手中有些温润,她忍不住的掀眸偷偷瞥了一眼。
掌心静静的躺着的一块璞玉,有些闪着淡淡的光泽,折射着莹莹亮的光,如同耀眼的明珠一样,在她的眼底晃着。
可惜了。是一块不完整的、碎成了两半的璞玉。
很明显是被他用力过度捏成了两半,那接缝处还有些的锐锋不平,交接处在阳光下更加的剔透晶莹,连这不完美的残缺也如此的惹人注目。却也像是割人的一把锋利刀子,锐利刺着心脏。
璞玉很晃眼……令人想要拥有的,也令人不敢靠近的。
她双手颤微的,细细捧着它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发觉那种压迫感早就已经消失殆尽,无影无踪。像是刻意的大步离开了这里,刻意的远离她。
像是如释重负一般,风蘅使劲了一口气新鲜空气于肺中,却发觉心中的沉重感愈加的大了。
辰王没有认出自己来,或者是说他压根就漠视掉了她的存在,那么渺小的低贱的自己,即便某天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一个人会记得自己的存在,也没有人会爱自己,浩荡的风中,或许她……若一缕烟尘,凌乱的被吹散了,被湮灭了。
其实她也好累,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坚强,有的时候,她也不过想要一个结实的胸膛,抱一抱……用力的靠紧。
然后……用力的爱自己,再任性的嚎啕大哭一场。
所有的委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