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寂然又沉闷,大家紧张的都在等待着殿下的态度,如何发落处置。
“花很美。”
低沉却有些许沧桑的声音,良久,落入所有人的耳朵中。
冷亦陵又轻轻的侧过头来,冷下来的脸,缓缓恢复了正常,薄唇不过是轻微的抿了下,流恋的收回来了自己的视线,继而大步往前走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沉稳,眸底早就已经波澜不惊,深邃下掩映的看不透彻的清冽的光。
展溪怔了下,对这样的话……一头雾水,更对殿下的态度感到了无所适从,甚至有些淡淡的意外。
看了看周围的盆栽,大朵艳丽的花盛放在枝头,确实是很美的,很令人感到朝气向上的生机勃勃,精神状态也很好的。
闻言,展溪用力的按压了下自己的额头眼神还是满腹狐疑的落在了那个女人身上,没看出什么异常来,又飞快的挪回来了视线,尾随在殿下的身后快步走了去。
展溪是太子殿下的少保,时刻都需跟随在左右保护殿下安全,随时待命。
其父展煜在朝任职正二品良将,在抵御外敌侵入时候数次有功勋,成为遍野之内的功元大臣。到多次征战沙场,身体落下来很多的固疾。
后来因为身体有碍,无力在朝堂上一争风云,便自辞二品职位,欲要告老还乡。皇帝却颇赏识,对于展煜的离开颇有些惋惜。一再留任,却多次被拒,最后狠心下令任展煜太子太师兼任太傅一职,辅佐太子身侧,教导四书五经的治国安邦定国的纲理。
说白了,这个官职可大可小,而这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彰显皇上的惜才之心,更充分的表现了当今的储君,是如何深受皇上这棵大树的庇护。
殿下为当今三皇子,为储君,大皇子不知何故心境淡泊名利,对朝堂的事丝毫不入心,早在弱冠之年,生母离异,他便远离朝堂,踏足于宫外,行走在嵩山洱海,云游天下,至今音信杳无。
而二皇子生性随了贵妃,体弱多病,一副有气无力状态,整日则是卧榻不起。都说皇家世代吃的是珍馐佳肴,可二皇子呢,从小便尝遍了百草味的草药,尝遍了酸甜苦辣,若是他有着一副过目不忘的本领,到如今的年龄,已然能够自撰一本关于药性的本草纲目。
众臣的眼里,二皇子也不过是空有一副娇弱的金躯。
历代朝堂规矩,劳形伤形者,不可称帝,不可为君王。顺其自然的,储君位置便落在了三皇子冷亦陵头上。
加上他生性厚悯,生来便有了一个良好的环境,礼乐昌平,心胸宽广,随了皇帝的性格,便深受其爱。
而展溪年少,虽无功无爵,但是也沾了父亲的光,被破格提拔成了少保,父子二人一同效力朝廷,倒是也令群臣羡慕咂舌。
少保说白了就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不过看似是侍卫,他手上的权利也很大。
东宫的兵权有一半掌握在殿下手中,剩下的一半他跟左右卫率一同司管,再加上现在暂时没有很优秀司管羽林军的将军,那些兵仗,卫仪也都由殿下间接管理,他亲自带领。
各个王爷府的府兵,还有夜间巡逻的侍卫,也悉数交给了展溪。
若是说东宫中太子殿下是个大爷,那么展溪就是大爷身边的心腹,众人臣王候眼中的小爷,哪个府上闹事或者起了争执,理论到展溪的耳中,处罚力度大还是小了,也不过是看他心情罢了。
身后一同随从的公公们佝偻着腰身,也急急的捧着手中的东西,面色凝重,丝毫不敢怠慢半分的往月菱宫正院走去。
那魁拔的影子随着光的移动,一寸寸的消失了,周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也慢慢小了,而后消失殆尽了,跪伏在两侧的丫鬟才挪动了膝盖,站起来了跪麻的脚。虽然心中仍旧是惴惴不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