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就说我们临时有些事,晚一点来接他。”
“好。”
权相宇递给陆廷轩钥匙时,眼里装得尽是些不怀好意。
陆廷轩上车后,倒也没多说。
午后的川城,气温达到了三十六摄氏度。
路旁林荫道上的知了缠绵不绝地抵抗着热意。
当年,终究是他害了她。
“清婉。”
驾驶座的陆廷轩打破了一路的静寂,“我翻了整座川城,寻了你三年。”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已是顾悱烟的丈夫,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还有即将出世的儿子。
顾清歌没有回复。
方才为了阿年,她情急之下如过去,叫着他廷轩。
陆廷轩,这位叱咤整座川城市局刑警队大队长。凭借多年对案件敏感的嗅觉,怎么断不出她是谁。
“清婉。”
在栯李路口,陆廷轩猛然刹车,他愤恨握紧拳头砸着方向盘,“这三年,你去哪了?”
“陆队长。”
陆队长,陆队长,陆队长。
她叫得有多么生疏。
她定是恨他怨他的。
枉费他在市刑警队多年,竟救不出心爱的姑娘。
这些年,他在顾悱烟面前逢场作戏,慢慢也分不清何为真哪处是假。
“若是没有傅斯年,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这是这么多年,陆廷轩一直想问唐清婉的话。
他在队里,代号“白狼”。
白狼嗜血,也最专情。
陆廷轩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他赶到冷库,清婉满身是血冰冷地躺在那儿。
根本顾不得什么繁褥的门风礼节,他把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部脱下,紧紧地裹着毫无知觉的她。
好容易等她面色发紫的醒来,她急着从他怀里挣脱,“陆廷轩,趁人之危,有意思吗?”
她误会他了!
他嘴拙,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冰库莫名被上了锁,所以他无法带她出去。
“孩子!”她绝望地看着双手的鲜血,拼命地锤着他的胸膛,尖叫着:“陆廷轩,你还我孩子!”
第一次,陆廷轩这样硬朗的男子,感受到眼泪温度的滚烫。
等她发泄够了。
傅斯年破门而入。
分明就是看到衣不蔽体的他们红了眼,偏偏还要故作大度的模样。
傅斯年当年的话,陆廷轩记不清了。
可唐清婉的面如死灰那看不到熠熠生辉的眼睛,他却永永远远忘不掉。
后来,陆廷轩送唐清婉去医院。
他忙完手里的案子,来病房看到的不再是那个会哭会笑灵气的小姑娘。
护工正喂着麻木卧在病床的唐清婉,陆廷轩推门进来,唐清婉也毫无表情。
“让我来吧。”
陆廷轩穿着制服,一身英气。小护工被他雕刻的容貌,羞红了脸。
从小护工手里接过米粥,“清婉。若是没有傅斯年,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听到傅斯年的名字,唐清婉终于有了些反应。
还未等她开口,傅斯年抱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推门而入。
随后就是烂俗的求婚桥段。
陆廷轩看着小姑娘脸上重露欢颜,黯然地从房间退出。
他只要她幸福就够了。
可是,他亲手送出去的成全,竟成了让她痛苦的源泉。
五年前,自以为他不说破,便可以守得住她的清誉。
那份有名无实的陷害,在三年前的她与傅斯年的盛世婚礼上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