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何南福一家人全没有出摊,而是让弘大弘二两人去了。其他人都在家等着董大夫的到来,连粮娃子也请了假。
等待总是一件令人煎熬的事情。何王氏双手紧拽衣摆,在院子里不住的来回走。直晃的何南福头晕,但又不敢说,就怕惹火上身。
不一会就听到一双轻快的跑跳声,人还没进来,声音就进来了:“爹,娘,来了,来了,已经进村口了。二姐去迎了。”粮娃子边喊,边朝着院门进来。
何王氏紧张的语无伦次:“怎么办?怎么办?”
何南福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娘子的肩膀:“你紧张啥啊?又不是断你的骨头。放心吧,为夫能挺住。”
说着就看到瓜娘迎着一个满头灰白发的老头进来:“董大夫请进。”
老头很是精神,点点头,后面他的徒弟背着药箱也紧随其后。
等董大夫一进院门就看到一副上刑场的表情画面,笑着说:“你们这是干吗啊?呵呵,没那么恐怖,走吧,先进屋子。最好是通风好,但又暖和的屋子。”
何南福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董大夫去了自己的厢房:“董大夫您这里请。”
董大夫一进门就注重到了炕,好奇半天,对每一件家具都是兴趣满满,,不过比较敬业,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看向何南福:“你躺在床上吧!昨天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瓜娘从桌子上拿下一堆东西,走了过去,放下:“都准备好了。”
董大夫翻了下,只见是几根打磨的很是光滑的竹片,还有一坛烈酒,以及纱布什么的。
董大夫点了点头,“恩,不错。”
又转向何南福:“裤子也换成宽筒的了吗?”
何南福把脚脖子系的带子拉开,瞬间裤子成裙裤了。这是何王氏昨夜给他加班加点做的。
何南福把裤子卷起来到大腿的地方。
董大夫一边闭眼摸,一边说:“这骨质不错。听说以前还吃虎骨保养过?”
何南福点点头:“巧合得了点虎骨,呵呵,问郎中,说是对骨头好,所以就炖汤,泡酒喝了。”
“虎骨对你,好也不好。骨头长得好,断骨的时候要受更多苦。”
何王氏大惊失色,心里直后悔当初天天给相公熬虎骨汤。
只听董大夫接着说:“好处也有,就是接骨后,对恢复有很大帮助。当然如果接骨后能再有虎骨吃就更好了。”
何南福笑着说:“董大夫放心,我能扛的过。”
“呵呵,是条好汉,那咱们就开始吧?”
何南福看向妻女和缩在瓜娘后面的儿子:“你们去外面等着吧,你们在这里我紧张。”
额何王氏表示不能理解,难道不是人多壮胆吗?不过这个时候,相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就带着儿女带着满心的担忧出去了。
瓜娘走到门口又返回来,不好意思的看向董大夫:“呵呵,董大夫啊,那个断骨会用麻药吗?”
“你是说麻醉散吗?”
“额应该差不多吧!反正就是麻痹神经的药材。”
董大夫好奇地问:“神经?是什么东西?”
“额,这个这个,就是人身体内传递感觉或者疼痛的经脉。”
“呵呵,这个形容真是恰当。给这个就是。”董大夫一边说一边从药箱拿出一个黑色药瓶,递给了瓜娘。
瓜娘接过来看是捣好的草药沫,嘀咕道:“这会不会过期啊?万一药效没了,或者麻醉药过敏,老爹不是玩大了吗?”
只听“噗”的一声笑,众人望过去,原来是那个董大夫的徒弟,进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子。眼睛很明亮,鼻子和嘴巴都不错,只是放在一起很普通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