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破旧的院门前,正准备爬在门板之间的缝隙里瞄的时候,突然大门从里被推开。还没等我被吓一跳的时候,就被一双手迅速的拉进院子,然后朝西面的厢房跑去。当自己好不容易回神的时候,才发现抓自己的人是本尊的大姐。但是记忆里的大姐是端庄的啊!虽然是村里的穷苦人家,怎么可能教出来端庄这种东西。可这也是性格使然。再大的事压下来,有些人也是不慌不忙的。大姐何杏就是这样的一位。可是现在的大姐怎么这么急躁啊?还没等自己想明白是不是大姐也被调包了,就看到眼前的大姐进家后像做贼心虚的一样压开门缝朝外面探测了一会。然后转身表情严肃的说:“你到底跑哪旮旯去了,奶都在当院骂了有半个时辰了。你怎么又跑去小叔那里翻人家书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老虎身上拔毛啊?”看着像愤怒的小鸟一样皱着一双快要成八字的眉毛的大姐,充满喜感,然后就噗呲一下笑出来了!这一下,完全把眼前这个温柔端庄的女子炸毛了。“何瓜娘,你竟然还敢笑,一会屁股开花了不要来找我。咱们一家把你担心的一天都不安稳,你到好,竟然惹了祸就出去逍遥了。”额本来还没收回笑容的自己一听瓜娘这个名字,瞬间歇菜了。赶紧端正态度,配着一副谄媚的嘴脸挪到何杏身边道:“大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轻轻的翻了一页书而已,绝对看不出来被动过,肯定是小姑发现了,去告状了。再说了,我又没有出去玩,我是去挖野菜,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挖着挖着就突然晕倒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所以我才回来晚了。”还好这里的语言类似于现代的普通话,只是方言味重了点。几年外地上大学的机会,使自己的普通话还是蛮标准的。
何杏一听自己晕倒了,早把刚才的生气扔九霄云外了。用手来回的摸了自己几遍,见没有可见的伤口,稍稍安心了点,然后拉着我进到用杂货隔开的一个小隔间里说:“赶紧给姐先躺着,休息一下,我去找娘过来。奶的事你不用担心,姐替你顶着。”还没等我张嘴说话,大姐就跑出门了。如此激动的大姐其实只在对自己家人才会这样,对于不待见自己的人,她就又变端庄了。简直就是雷打不动。
没过一会就见一中年妇女慌张的推门朝自己的隔间走来。虽然细纹已经爬满了她的眼角,皮肤也略显粗糙,可照样掩盖不了她秀丽的容颜。即使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但是仍然收拾的干净整洁。远远望去就像一朵出淤泥的荷花一样典雅。大姐的样貌估计也有七八成随了她。何王氏小跑到自己床前,伸手又是一通乱摸。真是要忍不住要翻白眼了,难不成这里看病人都从摸骨开始?摸完的何王氏着急的询问:“瓜娘!告诉娘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娘这就让你小弟去找你钟爷爷来给你看看,千万不要留下什么病根才好。”然后转身蹲在隔间的杂货底下挖出一个小罐,倒出来十几个铜板。钟爷爷是这附近三个村庄唯一一位土郎中。他就住在何家村,所以离自己家还是比较近的。眼瞅着何王氏也要站起来走人,赶紧抓住她的胳膊道:“娘,我只是昨晚没睡好所以才晕倒的,真的!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娘你还不信我的话啊?我可是惜命的很呢!”看着还有心情开玩笑的闺女,何王氏总算是稍稍放心了。笑道:“那就赶紧躺着吧!有不舒服就告诉娘。娘先去做饭了,你奶心不顺,万不能再惹她了。等一会让你大姐给你端一碗饭过来,吃完再休息一下。”说罢给我压了压被子出去了。
看着用手一抠就能掉下土屑的屋子,南北各两个用木板搭起的床。薄厚不一的木板使的床也是坑坑洼洼的硌的慌。中间的一堆杂货有近一米二三的高度。一个只可以同时伸出两颗脑袋大小的窗户,贴着已经发黄的窗户纸。最后就是一扇不透光的实木门。昏暗的空间,即使是再大的阳光也照不亮这个房间。哎再想起便宜娘的小金库,只有那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