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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开的莲。王悦站在那儿看了那佛祖一会儿,忽然就想起住在这儿十余年的那位养蜂嗜钱的年轻住持,如今很多人都唤他一声道人或是住持,极少有人记得,那人原名琅玡王潜,原是族中叔伯长辈最为器重的王氏子弟之一。

    琅玡王潜,一提起这四个字,恍然间就已经二十年了。王家三郎,征西大将军王敦亲弟,少年时放浪形骸,整日厮混于花街柳巷,醉卧胡姬床,敞衣胡乱弹一曲琵琶,笑傲了多少规规矩矩的少年人。

    关于这位世叔的事儿,王悦了解的实在不多,只知道他十八岁时忽然就弃了琅玡王氏的姓氏入了空门,别的事儿,奇怪的是整个王氏家族皆讳莫如深。他从前一直觉得这位世叔是天生的不羁浪子,做出这些惊世骇俗的事儿那都是个性,直到他十四岁那年恋上庾文君碰了不少钉子,来到这儿找这位僧人世叔吐苦水,他拉着竺法深说了大半晚,最后实在是心中憋闷,随口问了一句,“世叔,你这种修佛的道人,遁入空门后就真的没有喜欢过女人啊?”

    灰衣的僧人捏着串珠子,嘴角一抽,问道:“观音菩萨算不算?”

    王悦一阵无语,正想说当然不算,忽然就看见了青灯下那位清秀僧人的一双眸光淡淡的眼,他猛一下子没了声音。烛光下,灰衣的僧人坐在蒲团上,望着佛前那钵半开的莲花,眼神温柔而缱绻。

    王悦抽回思绪,打量了眼前金闪闪黄灿灿的金身佛,又看了会儿那钵未开的清水莲花,抬手从一旁佛祖的面前捞了盏灯转身往殿外走。

    王悦到处转了转透透气,实在不知道去哪儿,最后走到了后山,他将灯挂在了一旁的桂花树上,自己摸了块石头对着一池水坐下了。心里有点乱,灰蒙蒙的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伸手从一旁随手捡起块石头像小时候一样在这池子里打起了水漂。

    一块石头跳了七八下才没了动静,激起清越的水声。王悦坐在石头上,对着那池子开始百无聊赖地打水漂,听着水声乐呵乐呵。

    王悦觉得自己是有够无聊的,怕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他索性随手支着下巴就开始想正事儿,他在这儿肯定待不了太久,到余杭是为了安抚曹淑,过两天他肯定得跑回去。跑回去后第一件事儿就该去见见从前的那群朋友,庾亮庾翼c周家那几个小子,还有温峤,然后再到处在各士族家转转,既然打算干点事儿,首要的就是在各位同僚面前混个脸熟。

    堂堂一个中书侍郎,连朝堂上的人都认不全,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同样是世家子,看看庾亮,再看看他,啧!

    王悦暗了下眸子,手腕用力,将手里的石头狠狠甩了出去。他起身拍拍手,打算回房。刚起身,三两声清越水声后,忽然轰一声巨响。

    天色太黑,王悦一愣,不知道什么情况,随手拿了灯照了眼。

    被石头砸烂的巨大蜂巢塌在地上,无数黑压压的蜜蜂涌出来,嗡声如雷。

    王悦猛地瞪大了眼,啪一下扔了灯回身就撒腿跑,“操!”

    林间飞鸟闻声惊散,后山忽然就喧哗了起来。王悦这辈子就没这么玩命跑过,跑得都快喘不上气了还在翻山越野,少不更事时捅过一次蜂巢,一想起来王悦冷汗就下来了。

    玩命跑了一阵,他猛地停下拍了下脑门,“傻了傻了!钻水里啊!”他回头看了眼极远处的水池,冷不丁撞上近在咫尺的暴怒蜂群,他倒吸一口凉气,拔腿就跑。

    水?哪儿有水来着?对,山寺北边的禅房。王悦哗哗哗拍着脸上身上的蜜蜂,一边骂着竺法深他大爷,一边跳着往禅房狂奔。

    “啊!操!”眼睛忽然一阵剧烈刺痛,王悦猛地捂住了眼,啪一下抹掉了眼上的蜜蜂,伸手扒住墙上野草他翻身就跃了进去,头也不回就扑腾着跳水池里了,春天夜里的水池还是凉意彻骨,那一下子王悦冻得牙床直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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