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刷刷地王有容，“啊？什么？”

    王有容睁大了眼，诧异地提高了声音道：“你们想的难道不是侍中温峤？”东晋当朝唯一称得上将才的人，竟然不是他？王有容诧异了，这群二世祖怎么想的？

    “我们说的是祖约啊！”郗璿一脸莫名其妙，略带茫然地回头看向王悦，“温峤谁啊？没听说过。”

    陶瞻替王悦向郗璿解释道：“原先刘琨手底下的一个少年将军，后来在江东读书做官，江东二流人物。”他扭头看向王悦，“王长豫，我觉得他说温峤也对！”

    王悦尚未来得及说话，郗璿忽然拔高了声音，“等等，刘琨？那个孤悬塞北多年的大将军？前些年死的那个？刘琨，字越石，是他？”她猛地拍了下手，“我知道他啊，一曲胡笳退胡人的那个俊秀大将军！他和祖约他哥哥祖逖大将军少年时是故交，年轻时他们睡过同一张床盖过同一张被子，夜间闻鸡鸣声还起床一起舞剑！”

    闻鸡起舞的故事一直在江东流传，东晋初年两大将军，曾与少年时皆为知己好友，后来他们两人一南一北守住了中原，祖逖与刘琨，多少五陵少年曾向往他们的豪情，这两人是一代人的传说。

    王悦点了下头，“是他，温峤是刘琨的一个什么亲戚吧，好像是刘琨的外甥？”他皱眉想了下，望向陶瞻。

    陶瞻耸肩，“不清楚，似乎是的。”

    郗璿倒吸一口凉气，“祖约是祖逖的亲弟，温峤是刘琨的亲戚，这巧了啊，温峤这人如何？”

    王悦犹豫了一会儿，“人是不错，可我记得温峤前些日子被王敦招入了账下啊。”他看向王有容，“你什么意思？”

    王有容一顿，似乎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顿了片刻后他平静道：“我给几位去倒壶水。”说着话，他捞起一旁的青瓷水壶立刻抬脚往外走。

    王悦看着那比谁溜的都快的王有容，嘴角忍不住又是一抽。王有容脚底抹油的功夫确实是一绝，难怪在王家混得如鱼得水。

    他回头看向陶瞻，“不过我觉得温峤那儿也可以试试，但主要还是祖约！”

    陶瞻缓缓道：“祖约混得好啊，祖逖死后，他继承了他兄长的官职与旧部，封平西大将军，手底下一呼百应，他还当过一阵子的豫州刺史，风头无两，这人手底下有的是兵，而且不是普通的兵马，全是跟着祖大将军南征北战，历经多少死战的精锐啊！他的兵岂止是百里挑一。”

    王悦点了下头，“如果说东南有谁的兵马能比得上王敦，祖逖旧部当仁不让。”他忽然笑了下，“我还记得祖约去赴任，是王导亲自送的，送行酒宴就摆在王家，我还亲自敬了他两杯酒。”

    祖家小将军，一张小圆脸，两只水汪汪大眼睛，当年江东也是排的上名号的纨绔之一啊。难怪郗璿也认识祖约，同样的将门世家子弟，互相都打过照面。

    “你在想什么？”陶瞻皱眉看向笑了半天没说话的王悦。

    “我想再去趟豫州。”王悦抬眸看向他，淡笑着问道：“一起？陶二公子。”

    郗璿闻声笑道：“那也算我一个！”

    王悦看了眼郗璿，没说话，两人一起看向陶瞻。

    陶瞻忽然拍了下掌，懒洋洋笑道：“两位确实有夫妻相啊，那成，走吧？！什么时候？”

    “尽早吧。”王悦伸手捞过只杯子喝了口茶，对着躲在门后鬼鬼祟祟偷听的人喊道：“听见没？王有容，我们要去趟豫州！听见了就赶紧把水壶拎进来！”

    门外静了良久，传来一声“听见了”。

    日暮时分。

    陶瞻与郗璿走了，他们回去收拾东西，王悦一个人在尚书台收拾东西，王有容依旧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就跟那抓妻子偷情的老丈夫似的，兢兢业业地盯着。王悦忍不住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