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收拾东西,晚上我带你出门见个人。”
“也成。”
离开院子后,王悦连饭都没顾得上吃,直接去找王有容,两人站在王家庭院水榭中同商量事情,王悦脸色很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缥缈笛声,原本低着头翻册子的王悦微微一顿,回头望去,一片昏暗的天色,秋雁徐徐往南飞。
王有容听了会儿,望向王悦,“像是世子的院子里头传出来的。”
王悦低声道:“由她去吧。”说完这一句,他低头继续翻册子。
院子里。
郗璿坐在屋顶翘着腿吹笛子,她眯着眼,脚上的雪青色鞋子脱下了半截,脚丫一晃又一晃。悠扬而空灵的笛声悠悠响起,她低头吹着,满城月光,如雪纷纷。
王家后院的禅房里,原本安静打坐的余杭僧人竺法深听见门外的笛声,睁开了眼。他站起来推开窗子,风从外头吹进来,连带着那悠扬笛声,他撑着窗户静静听了一会儿,轻轻点了下头。好听。院中一口水井旁架着朵开败的淡黄色秋菊,他望向那井,眼中忽然便温柔起来。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王家后院大门口,鬼鬼祟祟地站了个清秀年轻人,他倚着墙听着那笛声,低头摸腰间的玉佩,心情复杂。
一到晚上,王悦按时拖着思春的郗家大小姐出了门,两人一个侍从都没带,直接抬腿就往外走,潇洒极了。
负手往陶家大门口一站,两人也不说话,气势逼人,陶家门僮一看,二话不说立刻进去禀报。
帐子里,陶家二公子摸着小侍女的胸脯的手顿了片刻,抬头看向那下人,“你说谁求见?你再说一遍。”
“我。”一道爽朗的声音忽然响起来,脚步声应声而起。
王悦抬脚便迈了进来,“陶二公子,许久不见啊!”
陶瞻望着那两个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背后莫名便一凉,他古怪地看了眼不请自来的王悦,顿觉没好事儿。王悦哪一回找他是好事儿?
“你来做什么?”陶瞻略显警惕地盯着王悦问了一句,“你弟和那小歌姬出事儿了?”
王悦摇头,“不不不,没王敬豫和他那小歌姬什么事儿,我这趟来,主要是来看看你,叙旧,喝茶,聊会儿。”他在案边坐下了,正好坐在了陶瞻身旁,回头朝郗璿招了下手。
郗璿比王悦还不客气,掀开衣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陶瞻与那小侍女的对面,抬手拍了下案,扬眉对着侍从说,“上酒,听说你们家有凉州酿?先上个两坛子。”
陶瞻摸着小侍女胸脯的手都僵硬了,愣是没反应过来,张口结舌看了郗璿半天,他慢慢问道:“敢问这位是?”
“京口人,新郗,名璿,字子房,幸会。”她扭头对着那侍从道:“那什么,凉州酿最好烫一下,火候别太大,你顺便捎个两盘肉上来。”
那侍从懵懵懂懂点了头,一旁的王悦抬头温和笑道:“一杯水,我自己带了茶叶,多谢。”
陶瞻在一旁目瞪口呆,他看着这两个闯入他的房间坐在他对面张口要茶要酒的一男一女,下意识替怀中的那小侍女把衣裳拎了拎,那小侍女捂着胸口紧紧靠在他怀中瑟瑟发抖,陶瞻抱紧了她,打量了王悦半天,终于问了一句,“王长豫,你没病吧?”
这是老子的家!你喝的是老子的茶!你屁股底下是老子刚买的湘妃竹凉席甸子!带茶叶!你是瞧不起老子家里的茶?!王长豫你是瞧不起老子?!
陶瞻猛地发现自己跑偏了,忙抽回思绪抬头看着王悦,“不是,王长豫你到底来我家干嘛?”
王悦缓缓放下了杯子,低低吐了口气,抬眸看向满脸写满了“你来老子地盘上想干什么”的陶瞻,他忽然温和地笑了下,“没什么